“你不需要特意一直來給我送咖啡的。夜深了,你也去休息吧。”
沐微搖了搖頭,“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沐微沒有一直待在這裡,雖然她也很想要與聞姣親近,可她內心清楚,現在並不是打擾聞姣的好時間。
在沐微即將離開房間時,聞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帶著些遲疑的開口,“請等一下,我想問你一件事。”
沐微握著門把手,停住了腳步,回眸。
“葉渝他,這段時間還好吧。”聞姣按了按自己的額角,像是有些頭疼的模樣。說實話,她現在的確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來關注前男友的心理。
沐微低眸,無聲的笑了笑,她的嗓音平靜,聽不出什麼波瀾,“請放心,他已經自願離開基地了。”
聞姣微愣,但她的確並不在意葉渝的去留。雖然她能夠猜到,有幾則很有用的情報,也許真的是葉渝傳送給她的。可她,並沒有為此而動容。
聞姣沒有再繼續詢問了。
沐微輕輕垂首,關上了門。她走在無人的走廊內,聞姣當然沒有對她說過,讓葉渝去執行什麼任務。誰會將那樣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名omega啊,一看就身嬌體弱的人,怎麼會有人信任他能夠完成任務。
負責通訊任務的並不隻有葉渝一個人,多餘又無用的前男友,在基地內也隻會讓聞姣憂心。他能夠提供一點價值最好,不能,也無所謂。
沒有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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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對抗賽內,會有一個特殊的陣營,他們將在賽程過半時加入賽事,作為被校方邀請的客人,在劣勢的處境內,成為所有新生的敵人。
這個陣營,是上一屆的獲勝者。
謝雨時本來並不想參加這一屆的對抗賽,他的事情很多,在這樣的賽事中與新生爭奪榮耀顯得毫無意義。
男子坐在操控室內,麵前的屏幕中顯示出的畫麵與聞姣繪製的幾乎有九成相似。
謝雨時微微低眸,可偏偏這個時候,她出現在了南宥汐和紇骨翊黎的身旁。作為朋友,他總是要操心的讓那兩個智商不高的人認清,聞姣是個什麼樣的人。
謝雨時注視著屏幕上的戰略圖,推測著女子在棋盤上落下的每一步棋,似乎隔著虛無縹緲的霧氣觸碰到了她的思維。
那個在雨天安靜的在他身旁處理工作的助理,不曾被謝雨時看清晰的想法,在她的每一件決策中緩緩顯露出來。
如謝雨時所想,聞姣並不是一個單純的人,她很會織網,細致又謹慎。那麼,你就是運用著這樣織網的技術,一點點將南宥汐和紇骨翊黎囚困在其中的嗎。
謝雨時微微揚起唇,原本漫不經心的心思,在此時難得提起了幾分認真。不止是想要設下一個陷阱,讓女生陷進來,讓南宥汐和紇骨翊黎那兩個天之驕子看清楚她的狼狽不堪,他自己似乎也對這盤棋升起了一些興致。
…………………………………
南宥汐一直都是深入敵營的那柄孤槍。
汗水滲入了眼眸,南宥汐微微眨了下眼眸,甚至沒有時間抬起手背擦拭一下。
沙漠地區內有一台機甲,聞姣在昨夜向他下達了指令,要求他擾亂摧毀附近的基地,為她轉移視線,爭取時間。
南宥汐代領的十人小隊此時已經隻剩下了他一個人,聞姣對他說過,支援在他的身後趕來,她會來救他。
所以南宥汐必須堅持。
南宥汐的左肩中了一槍,麻木的疼感刺激著要疲憊到極點的身體,依靠著頑強的S級精神力,令南宥汐在陷落的基地內支撐了三個小時。
他不記得自己“殺”了幾個人,前赴後繼的敵人像是潮水,要將南宥汐攪碎。
模糊的眼眸中,南宥汐抬起眸,看見了熟悉的身影,“…謝雨時。”
南宥汐單膝跪在地麵上,他捂著自己被利刃穿透的腹部,緩緩蹙緊眉,逐漸意識到,這裡無疑是一個陷阱。
姣姣呢,姣姣她知不知道…
南宥汐掙紮的起身,這些年中,足夠讓他了解到謝雨時是怎樣一個可怖的人。謝雨時是南宥汐見過智商最高的人,他幾乎算無遺策,像是沒有弱點,不會犯錯,甚至隻要讓人想到即將與他為敵都能夠升起絕望。
謝雨時微微蹙眉,看著眼前的南宥汐,流露出了一絲不明顯的嫌棄。有時候他真的不太想承認這樣蠢笨狼狽,被人丟棄還傻愣得搞不清狀況的人,是他的朋友。
謝雨時的手觸碰到自己的右耳,扯出了一個微型的耳機,扔在了南宥汐的麵前。
南宥汐看了眼那枚耳機,仰起頭,似乎不明白的望向謝雨時。男生的容顏上還帶著幾分凶戾的偏執,仿佛還在策劃著怎樣突圍,將謝雨時捅.死在這裡,給聞姣掃清障礙。
“宥汐,你還在等著她來救你嗎,還是,在擔憂著,怕她會有危險。”
南宥汐瞳孔微微緊縮,這段時間中,戰局發生了明顯的混亂變化,像是有人提前察覺到了聞姣的策略,堵死了她的所有生路。因此她才會做出與以往的策略相差甚遠,風險係數更高的指令,想要撕開一道口子,擠出生路。
謝雨時不含感情的扯了扯唇角,“現在還沒明白嗎。她知道我能夠竊聽到你們的對話,於是刻意哄騙你來犧牲送死。”
謝雨時深藍色的眼眸冷清的注視著南宥汐,白色的製服一塵不染,雙手被黑色的手套包裹著,矜貴而孤傲。他嗓音冰冷,“宥汐,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不要輕易相信彆人。你不是最痛恨彆人欺騙你嗎,該認清了,聞姣與從前刻意接近你的那個omega,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