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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姬餘煜還是攬下了將聞姣送回家的活。他死鴨子嘴硬的在腦海中想,整個酒吧內,就隻有他和聞姣之間的關係最親密。對方畢竟是他的“嫂子”,如果他不照顧她,姬令清一定又會生他的氣。
似乎將姬令清作為借口,他就可以消除自己內心隱隱的負罪感,可以肆無忌憚的接近聞姣。
智能車在檢測到酒精後,調到了AI自動駕駛的模式。
聞姣坐在車後座,她顯然並不在意自己的司機是誰,女子微微側著身子,臉頰偏在車窗的方向,看不出有沒有睡著。
車緩緩的停在聞姣家的公館大門前。
片刻後,姬餘煜走下車,打開了車後座的門。他彎下腰,半個身子隱隱探入車內,手臂伸過去,手指有些顫抖的解開了安全帶的鎖扣。姬餘煜的眼眸在動作中不免落在女子的容顏上,她今日塗了些口紅,紅唇被蹭的暈開了一些。
在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麼,著魔一般的抬起手,也許,是想要幫她將蹭花的唇擦乾淨。指腹落在女子的下唇,微微碾壓了一下,像是揉開了輕柔的花瓣,鋒銳的喉結滾動了片刻。
她睜開了烏眸,安靜不動時仿若畫像的女子在醒來後愈發顯露出動人的活色生香。
“你在做什麼。”
姬餘煜的手指停頓了片刻,狹窄的半封閉的空間,氤氳的曖昧氣息似乎助長了心中愈發難以操控的獸。他沒有移開手指,更用力的碾壓了一瞬,淡聲說道,“這裡臟了,我幫你擦乾淨。”
姬餘煜的手臂穿過女生的腿彎,攬住她的腰肢,便要將她從車中抱出來。女子身上的衣料纖薄,肌膚相貼時,掌心幾乎陷入綿軟的肉中。
聞姣的唇瓣近乎貼在他的耳尖,吐露的氣息引起淺淺的戰栗,“你在做什麼,姬餘煜。”
男子的身體僵硬住。
像是有一盆冷水驀然從他的頭頂澆了下去,讓姬餘煜被冰凍得恢複了正常。
他剛剛…在做什麼。
他是想要偽裝成兄長來麵對她嗎?
名字扯碎了他的麵具,讓姬餘煜猛得縮回手,應激一般握住了女子的手臂,將她從車上拉下來。
“看你喝醉了,怕你做出什麼對不起我哥的事,將你送回家而已。你彆想太多了。”
姬餘煜神色暴躁凶戾的說道,似乎這樣就能夠掩飾他剛剛著魔似的所作所為。他用力摔上車門,紅色的車像是被火焰燎到了尾巴,一瞬間竄了出去。
聞姣站在原地,清醒了一些,不至於認不出人的女子帶著些厭煩的用指腹碰了碰自己的唇。他沒有因為討厭她,不想她接近姬令清,而給她下毒吧?
半醉半醒的女子在心內有些懷疑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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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聞姣的母親聞婧芝難得在白天時回到了彆墅內。
聞姣大部分時間都是住在外麵的公寓中,並不與母親在一起居住。雖然名義上是母女,但其實,也隻不過是並不熟悉的陌生人罷了。在聞姣進入莫迪洛維學院後,與母親聞婧芝的相處時間就變得更少了些。
聞婧芝顯然也並不是一個溫柔體貼,渴望親情的母親,她們之間連基本的電話通訊都很少,互相似乎都沒有主動與對方聯絡的想法。似乎比起維係感情,她們都更加喜歡把時間和精力放在處理公司的事務上。
這一日,是聞雅軒的生日。
上午的時候,天還是晴的,車行駛到墓園之後,淅淅淋淋的雨便落了下來,天際染上陰鬱的灰色。
墓碑中的聞雅軒,擁有一張俊逸的容顏,漫不經心的笑著。他長得並不像聞婧芝,也不太像聞姣,大概是更加像他的omega父親。隻是黑白色的照片中,男子那一雙含情的狐狸眼偏偏與聞姣十分相似。
聞婧芝將助理帶來的花遞給了聞姣,低聲說道,“去給你的兄長送束花吧。”
聞姣聽話的彎下腰,半蹲下.身子,將潔白的百合放置在男子的墓碑前。她尚未起身,便聽到身後的母親說道,“我看著雅軒長大,看著他從小小的一團,變成優秀的Alpha。公司事務繁忙,我幾乎沒有怎麼操心過他,雅軒不吸du,不賭bo,成績優異,長相俊美,唯一算得上缺點的,就是在男女感情的處理上,不夠利落,過於花心浪蕩了一些。不像我,也不知道他是像了誰。”
“可偏偏,他就是在這一點上,丟掉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