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洺澤看著眼前的人,眸子浮起碎冰一般嘲諷的光澤,他被打的時候她看戲,他還沒還手呢,她就跑來英雄救美了是嗎?心臟酸酸澀澀的,好像揉進了一堆玻璃渣,分不清是因為誰而不舒服,“你看清楚,到底是誰打誰,你能不能彆一副舔狗樣?”
聞姣眼睫微顫,眸色晦澀,她緩緩鬆開手,烏眸抬起,認真注視著他,冷眸似水,“請你尊重她。”
許洺澤都快被她氣笑了,他的手指還因為之前的驚懼而泛著涼意,此時恨不得一口咬在女生的臉頰上,“你以為她把你當成什麼,你在她眼裡就是一個用來引起我注意的小情人…”
“啪——”
茹水鳶從聞姣身後走出來,乾脆利落的扇了許洺澤一巴掌。
茹水鳶紅著眼眶,胸膛微微起伏,“許洺澤,你從小到大都這樣,你把我當成什麼,你的玩具,你可以隨便放置的物件?你從來就沒在意過我的心情,離姣姣遠一點,我不是你的東西,我和姣姣在一起,是我做的選擇,和她沒關係,彆再來騷擾她。”
茹水鳶緊緊握著聞姣的手,打完許洺澤就緊張的拉著她快速的離開,像是要逃離掙脫開枷鎖,一刻都不想再多停留。
許洺澤愣怔的站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氣得用力在旁邊的裝飾擺設上踢了一腳。反饋的力度疼得他臉色發白,啊,氣死人了!
如果說之前許洺澤隻是抱著玩樂的心態想找莫迪洛維的小白臉出氣,現在就真是執拗上了。玩情比金堅是吧,他不讓她倆反目成仇他就不姓許!
許洺澤在原地無能狂怒,另一邊,茹水鳶拉著聞姣向前走,心臟怦怦跳著,憤怒過後,後知後覺的恐懼和害怕席卷了身體。等到徹底遠離了許洺澤的視線,她才緩緩停頓住了腳步,平整了有些錯亂的呼吸。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頭,看向身旁的聞姣,恢複了靜美如同櫻花一般的淑女模樣,眸中流露出了一絲歉意,“姣姣,對不起,讓你遇到這種事…我會警告許洺澤,讓他不要再來打擾欺負你。他都和你說了什麼嗎?”
茹水鳶心中產生了些懊惱,又對聞姣升起了些愧意,女子總是更容易心疼看起來弱勢的人。她看著聞姣,有一瞬間心中又浮現了些羞赧,她不由想起了剛剛聞姣對她的維護,心臟發軟,許洺澤的形象也似乎變得可憎又討厭了起來。
聞姣重新握住了茹水鳶鬆開的手,包的鏈子是鐵製品,上麵還墜著一些尖銳的小掛件。茹水鳶打人的時候情緒激動,沒有發現自己的手臂也被刮出了一道紅痕。
她有些微怔的看著聞姣低垂著眉眼幫她用創可貼覆蓋住細碎的血痕,“他說你是他的未婚妻,讓我不許哄騙欺負你,要我離開你。”
“是,是嗎…”茹水鳶不知為何,臉頰突然有些發燙。她好像過了一會才意識到聞姣說了什麼,有些怔怔的看著女生,“那你會聽他的話嗎。”
她聽到聞姣輕笑了一聲,然後是輕柔又堅定的溫潤嗓音,“不會。”
茹水鳶的耳尖突然爆紅。
“隻有你能夠擁有選擇彆人的權利,水鳶。”
夜風吹過,路燈一盞盞點亮,茹水鳶踩著腳下的影子,細聲細氣的解釋,“我不是他的未婚妻。我還沒有和他訂婚。”
雙方長輩約定的訂婚宴,還有一個月。
“嗯,我知道。還有什麼地方想去嗎。”聞姣神色平靜,似乎並不在意,好像無論茹水鳶想要做什麼,她都能夠支持她。
“我想坐摩天輪。想要去吃燒烤,喝啤酒。”
“可以。”
茹水鳶走在聞姣的身側,慢慢探出手,勾住了女生的手指,慢慢交握,唇邊的笑容變得真實了些。
陰暗批許洺澤自然不可能被真的甩下。
摩天輪上,許洺澤和他的幾個小弟彙聚在一間小座艙裡,互相大眼瞪小眼,“澤哥,我們不去拆散他們嗎?”
“我們什麼時候去揍那個小白臉啊?”
“為什麼我們隻是跟蹤她們約會啊。”
“我感覺和你們擠在一個艙裡有點變態…”
“澤哥,你要過來看看望遠鏡嗎,我看到她們一起在吃炸雞,那個啤酒的牌子我也愛喝…啊,澤哥你乾嘛打我?”
許洺澤,乖戾,冷酷,憤怒,他獰笑著,“不用跟我彙報她們在乾什麼!”他覺得自己的智商也被拉低了,想要破壞她們的約會,阻止情敵搶人,他跟上來摩天輪有什麼用?還不在同一個座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