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先天圓滿,三個築基。
湛長風一邊迅速判斷他們的實力,一邊在縱橫交錯的岩洞裡穿行,試圖拉開距離甩掉他們。
砰~兀地她身邊炸開一團煙,一雙手抓過來,她看穿煙裡的人,想也不想一劍橫切,血雨爆散。
“靠,情報又落後了,她連先天圓滿都秒!”
“你們去開陣,今日必須活捉她。”苦臉修士當機立斷,指走幾個先天。
“終究隻是先天,我們三個築基還拿不下她?!”
“這裡的路太繞了,此子又半分氣息都不顯露,我倆不能準確找到她的位置,得你指引,著實浪費時間。”
“本該傳送過來的時候就禁錮她,沒想到司巡府的築基也被傳了過來,且她太警覺,逃得太快。”苦臉修士似笑非哭,聲音似鬼嚎,“但你,休想逃出這個地方!”
尖細的音浪擴散開去,瞬間切斷了岩洞頂上掛著的石筍,一時方圓百米內的岩洞裡都下了一場石筍雨。
湛長風在石筍雨躲閃疾行,突然躍上一塊正在掉落的石筍,緊接著著力一蹬扒住一個在上的洞口,這個洞口十分狹窄,成年人根本進不去,她卻可以。
不到片刻,苦臉修士追了上來,“在那裡!”
“哼,以為這樣就能逃掉了。”山羊胡修士摸出一根竹蕭,急促的簫聲幽冷而銳,教人直起雞皮疙瘩。
另一邊的雲觀居士等人凝神豎耳,“你們聽...那邊有人,走!”
天然形成的岩洞窄而棱角四起,湛長風匍匐前進的這當兒,光衣袍就磨損了好幾處。
所幸苦臉修士諸人的叫囂漸隱,暫時應該追不上來,湛長風緩下速度思索對策,卻忽聽沙沙~沙沙~的響聲,好似近在耳邊。
湛長風臉色一變,立即用手肘擊穿身下岩層,掉到下一層岩洞,此時抬頭往上看,就見岩土裡鑽出許多黃紅相間的細蛇。
她一下就想到了萬獸圖鑒中的古匪岩蛇,這是一種生活在土中,以石頭為食的妖獸,被它的毒液濺射到會石化。
那些古匪岩蛇下雨似的跌落岩土朝湛長風遊來,苦臉修士三人的氣息又近,湛長風飛快用純陰之力掃出一劍,看也不看結果鑽進另一個洞口。
“他爺爺的!”山羊胡修士肉疼地看了眼地上垂死掙紮的蛇群,吹動竹蕭,更多的古匪岩蛇從他衣服下爬出來。
苦臉修士,“那個方向有個幻陣,我們往左右包抄端了她!”
湛長風貓著身子在矮洞中前行,儘頭出現了一扇小門。
沙沙~
沙沙~
湛長風撞開小門,掉到一間石室,石室沒有一個出口,全是林立的書架。
她有些恍惚地拿起一竹簡,上書:長生帝紀。
長生皇帝者,承明之孫也,以承明三十七年正月生於上京。及生,名湛,姓易,承明帝眷之,尊號長生,加太子之位。年十歲,承明帝死,湛代立為殷皇,年號亦長生。長生皇帝初即位,尤重武風,立三府於煌州,後為武道聖地。
帝為人,隆準而龍顏,湛然有神風,眸深灰,洞悉世事。仁而愛人,威儀八方,諸侯鹹服。及壯,不立後位,身旁常伴一狐,朝中每諫言獻妃,以國事推之。
竹簡嘩嘩響,湛長風一卷卷看過去,眉頭也越鎖越緊。
十六年,塗陵.淮山.日照等西南諸郡有邪風,枉死者不計其數,有言曰:妖魔群舞墮蒼生,胡言亂語禍朝綱。大臣謂帝寵乃妖所化也,請殺之,帝不允,遣禦史方恒前往諸郡調查,方恒一去不回,殘屍剩骨。
十七年,邪風未止,安國公李瑁攜內閣大臣淩晟.大將軍於振明,率將士圍皇宮,請殺白狐,時情危急,宮人默淚,帝盛怒之下,命禁衛軍殺無赦。淩晟之子淩淮之逃遁至日照,策反西南諸侯,天下戰起。
十八年,帝親征西南,染邪風,臥床不起,及八月駕崩,白狐守棺不去,悲鳴泣血,眾將愴然。淩淮之帶人中途截道,將白狐剝皮碎肉烹而分食,笑曰可長生矣。後帝棺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