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的時候就試探地放出了神識,發現這裡有不少先天,還有幾道築基上下的強大氣息,不知道是來尋歡作樂的還是此處守衛。
但見他們敢直接擄人,連女英這種一看出身不錯的小修士都不懼,恐怕有恃無恐。
湛長風抓緊時間恢複真氣,必要時還得硬闖出去。
目前隻是將他們關在小黑屋,但青樓這等地方,焉知還有多少折騰人的手段。如果真那麼耗下去,可能會出事。
有時候三息三刻三天三月三年,被定為很多事情的限度。
三天已經到了,她不能奢望會有三月去拖延。
哐當一聲,那扇門又開了,進來兩個人,一人手裡拿著畫冊,一人拿著鞭子。
拿著畫冊的指點:“你,你,你,你...站左邊。”
“你,你,你,你...站右邊。”
“怎麼辦?”
“先照做。”
湛長風站到了右邊,女英站到了左邊。
拿鞭子的說,“從今天開始,你們會知道命運到底對誰厚愛一些,跟我走。”
他們出了小黑屋,刹那便進了金迷紙醉的世界,淫詞豔曲應和著男歡女愛在微醺的燈火下放浪,半遮半掩或未遮未掩的軀體在酒池肉林**。
一眾小孩隻瞥了眼,就被帶走了。
小黑屋其實是樓洞,外麵就是大堂,拐個彎往裡是庭院雅舍。
現在是晚上,依著北鬥七星的位置,他們應該在東南位。
庭院幽森寂然,隻有寥寥幾盞燈點著,和大堂形成明顯對比。經過蜿蜒的小道,他們被領進一間單辟的院落。
女英四人被帶進了雅致的閣樓,湛長風六人被推進了柴房。湛長風敏銳地察覺到這座院落布了迷蹤陣,不過論防禦,顯然比暗藏諸多守衛和陣法的大堂低多了。倒是個突破點。
一夜無話
翌日,湛長風體會到了這些人的用心,若不是受害者是自己,她真想說,完美!
兩邊人又被聚到了一起,右邊衣衫襤褸形似破落戶,給個碗就能上街乞討,左邊卻被收拾得乾乾淨淨,身穿綾羅頭挽發,好像哪家少爺小姐。
拿畫冊的對左邊人說,“你們是有福氣的,我將給你們新的名字,新的身份,新的未來,隻要好好表現,財侶法地都會有。”
他指著女英說,“現在起,你叫春花。”
女英的臉有一瞬扭曲。
他又指著斐容說,“你叫秋月。”
斐容偏向文靜乖巧,低著頭很順服。
他指向那個有美人痣的小女孩,“你叫沉魚。”
再指向一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你叫落雁。”
“教養嬤嬤會告訴你們今後該做什麼。”幾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走上來,將他們帶了下去。
輪到湛長風這邊就簡單粗暴多了,直接74到79編了個號,然後捧來一堆雜物,“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學會掃地擦桌,煮飯做菜,伺候主子,誰做得不好,小心鞭子!”
當湛長風這邊學習掃地的時候,那邊的教養嬤嬤給四人發了張宣紙,“來寫幾個字看看。”
沉魚不會,落雁畫了個圈,斐容倒是小心翼翼地寫了個“壹”,歪歪扭扭,並不熟練。
女英一看,也張牙舞爪地撇了幾畫。
教養嬤嬤陰陰地看了她一眼,道:“亥時至申時,沉魚.落雁.秋月跟著書畫教習識字,春花背書。”
女英攤手,“我不識字。”
教養嬤嬤指了指窗外,四人一同看過去,正見男人拿著鞭子在抽一個小孩。
“讓你說餓,讓你連個掃把都拿不好!”
一鞭下去帶起血,沉魚幾個都跟著抖了下,眼中浮起恐懼。
“看見了吧,知道你們有多幸運了吧,他們以後就是下等奴隸,你們不一樣,你們能識字能學琴棋書畫,穿漂亮的衣服,戴貴重的首飾,住亭台樓閣,吃山珍海味,使喚這些奴隸。”
教養嬤嬤語一轉,狠狠道,“但如果你們不聽話,那就要被扔到外麵去!”
“你們想去嗎?”
“不,不想。”幾人又驚又懼,連連搖頭。而女英不著痕跡地撇了眼湛長風,暗道這家夥的傲氣可沒比她少,真的會忍氣吞聲當仆人,結果這一看,就看見某個人相當溫順地抓著掃把,那逆來順受的小可憐樣,是誰,是誰,我怎麼好像認錯人了!
女英抽了抽嘴角,拿起了教養嬤嬤扔下的書籍。
哦,魅靈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