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痕望向他們,“這件事,不要說出去。”
此前於慎不是白痕的弟子,卻比弟子還要親,與自己和師弟的關係也相當不錯,燃念知道白痕是在警告他們,讓他們和於慎劃清界限。
白痕發現了什麼,竟如此痛恨於慎,直接殺了屈四。燃念想問,然見他的臉色,又問不出口,轉而詢道,“湛長風那邊怎麼辦?”
於慎和那些年輕天才原本是白痕勢力的一部分,陡然失去後,對白痕的威望有不小影響,這種影響在如今的局勢裡被無限放大。
所以白痕一直在尋找能和於慎匹敵的新秀,最先看好秦無衣,然秦無衣已經很久沒露麵了,基本處於失蹤狀態,其他天才不是有主,就是有底蘊,不需要跟從誰,直到出現了一個湛長風。
隻是湛長風此人幾近沒有弱點,對什麼都不熱衷,讓人難以把握。
“還需我遊說嗎?”
“暫且放放。”白痕道,“剛剛在我的威壓下,她不小心露出點異樣,她的麵目並非我們眼見的這張。”
燃念.遊不悔相視一眼,俱都驚訝。
“那...要放棄她嗎?”燃念問。
白痕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對遊不悔道,“你去重新調查她的來曆,什麼時候出現在恒都的,都乾了些什麼,全部要清清楚楚,另外...”
他頓了幾息,“將那個清虛的痕跡也重新查一遍,清虛會用靈魂追蹤術,適才我也察覺到她身上有魂力波動,難道時下誰都能玩靈魂力量嗎。”
“師父懷疑她們為同一人?”遊不悔不太相信,“這太荒唐了,據聞清虛修為高強,風骨神俊,是個謫仙一樣的人物,而湛長風......”
脾氣時好時壞,懶散不走心,實在一言難儘。
燃念也道,“我聽當時船上的人說,清虛連武道院.公孫家都不放在眼裡,又怎會因為闖了百草院忍氣吞聲,變換身份躲藏?”
“戰力榜不會出錯,湛長風才是她的真名。”
“您的意思是,她其實沒有顯赫的背景無視武道院.公孫家,所以才在百草院出事後,害怕被找上門,躲起來的?”
“先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再猜。”白痕丟下一句走了,留著燃念和遊不悔麵麵相覷。
遊不悔籲出一口氣,拍拍衣袖,“又有活乾了,天生勞碌命。”
“嗯,你去吧,我去見見湛長風。”
“哎,等等。”遊不悔拉住她,俊秀的眉峰已經擰起來了,“你不會要去問屈四的死因吧,這事牽涉到於慎,既然師父沒有明說,你最好不要逾矩。”
遊不悔已經從燃念那裡得知師父突然殺屈四可能和湛長風給的東西有關,心下自然也好奇,可也懂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師父沒有說的,自然是不該問的。
“我還能給於慎通風報信不成。”燃念嘖了一聲,“你難道沒發現師父最近處事有點不近人情嗎,我怕他因為於慎的出走,心裡生了鬱氣,搞成心魔就不好了。”
遊不悔放開了她,“那你可得跟湛長風好好聊聊,她對心魔特彆有研究。”
“我也覺得。”
一個時辰後,燃念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湛長風所居的吊腳樓,懷裡捧著一大包種子。
後來,白痕長老的洞府變成了花的海洋...
此話暫不提,先說司巡府將探幽的眾人在鳳凰溝留了兩天,最後還是將人都放了。
“這司巡府的公正之名還是可以的,沒有因為我們與燃念爭奪東西,攜私報複。”桃娘揮揮衣袖離開了,“枉費了那麼多波折,還是沒完成盟主的任務,幾位道兄,我先回去了。”
桃娘.駱華幾人是領了散修盟任務來的,本身不太相熟,事情結束各自散去。
駱華.駱聞兩人則回合水駱家。駱聞還沒從駱華是脫凡修士的現實裡回過神來,自從家族和散修盟搭上線後,駱華便極少在家,成為脫凡修士這等天大的喜事竟一點消息也沒有,他無法明白駱華在想什麼。
“慢著。”駱華陰鬱的雙眼從周遭山林掃過,兀然激射出兩道青光,冷哼一聲,“無知無畏。”
駱聞凝目,見那處有血水流出來,不禁對駱華更加敬畏,“族兄,是司巡府還是燃念的人在跟蹤我們?”
“休管,你還能懟回去不成!”
駱聞連忙告罪,小心地不敢再說話。
駱華到了合水後不理那駱聞,徑自離開,去到了一座樓裡,昏暗的房間內素紗層疊,暗香浮動。
他撕下人皮麵具,露出另外一張俊美的臉,單手托起一物,赫然是部分僵族真靈,“甘孜無能,請主人責罰。”
暗裡傳來一聲輕笑,“又有一處鎮壓破了,我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