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八刀開路後,她的血咒施法成功了,此咒名心動血咒,源於生死境突破到神通境時出現的思維混亂,一心一動,萬念既生,是最容易走岔路的階段,心動血咒將這個階段的危險性放大了無數倍,每個念頭都可能引來心魔,分裂自我,混淆本我。
就是施在已經經曆了這個階段的神通境強者身上,也會產生一定影響,何況對方僅僅是一名築基。
然事實上,她施法成功了,效果卻很微弱,這是最恐怖的事。
說明那人的道境,已達常人無法企及的地步,心性之堅定,不能揣摩。
這樣的人,還有獨一無二的氣運或命格護身,注定不凡。
若他們要置那人於死地,隻會得到一個沒有辦法預測的結果,除非有人的氣運或命格能勝過她,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然作為一名沒落卻正統的咒師,祖訓告訴她,要離這樣的人越遠越好,跟天命眷顧的人作對都沒好下場。除非身邊也有一個天命之人在前邊擋著的。
於慎......是嗎?
她不能肯定。
於慎能年紀輕輕達到今日的成就,定也是有氣運的,隻是不知道比起那人來如何。
她摘下作法時穿的法袍,燭火映著她的臉。
闞缺子心有餘悸,剛剛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血咒輕易禁錮了那人的靈魂,但很快,就又被強破了。
詛咒難覓痕跡,不是用真力元力就能破的,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闞缺子無法理解那個隻在彆人口中聽說過的修士,然她自忖某些人比她知道得更少。
“我能力微薄,無法傷到她。”
有人穿白衣,風雅。
有人穿白衣,單薄。
輸不起卻穿出了幾分嚴謹,他語氣隨意,淡笑,“你不是說,你有把握對付她嗎?”
闞缺子道,“是我自大了。”
“所以你放棄了?”
“不是放棄,是我竭力都沒有做到。”
輸不起目視著神情真誠的人,意味深長,“如果我說,那個人,是當初殺了你大兄的人,你也做不到?”
闞缺子眸光微動,震驚,“你說真的?”
“真的。”輸不起點點頭。
“還是做不到。”闞缺子麵無表情,心知他不信任自己,唯有說,“此人不好對付,鬼神難侵,做太過會有性命之危,我家就我一根獨苗,不能再死了。”
“......”輸不起望著走廊外的湖光山色,半響才說,“聽聞你們咒師信天命重鬼神,你覺得她怎麼樣?”
此乃兩難題,對他們來說,此次任務是對她的考校,如果她說不好,連運氣不好的人她都對付不了,還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