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耀王朝有兩位公子,依它的舊製,是嫡長子繼承,如今,人們提起景耀公子,卻隻想到二公子齊桓。
景耀王朝雖還沒明確定下繼任者,但看齊桓的出手,恐怕不離十了。
一名生死境有後天聖寶傍身不說,這後天聖寶還是特殊的信仰類寶具!
信仰類寶具唯用信仰鍛造溫養,用多少信仰之力,才能鍛造出一件後天聖寶?
金池侯齜牙,“他怕不是將景耀的鎮國之寶帶出來了!”
“興許還真是。”落薏米喃喃,景耀王朝的信仰之器好像是這個形狀的。
玉盤一出,五彩之輝耀世,光芒通天徹地,吞沒雷電,驅散黑雲,淹向湛長風。
其中禱祝聲無數,道音嘹亮,勢之盛,如千萬名修士一同出手,一城一池瞬息可滅,此無疑於舉國之力跟她一人拚!
必輸無疑!早早飛遁逃開的金池侯落薏米等人遙遙見光芒壓塌了平元山,卻奇異地沒有轟隆聲,唯有平和虔誠的禱祝不絕於耳,異樣潔白。
淩未初臉色巨變,萬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信仰參戰,一人如何敵。
哪怕沒有形神俱滅,也得重傷!
他急忙飛過去,掌心未觸光芒就先崩開了血口子,他一真君竟也抵不過,急忙大吼,“住手!還請公子手下”
一絲血色驚芒隱透五彩光華,止住了淩未初的話,那是與玉盤全然不同的氣息,充滿了火石的硝煙味,危險恐怖,叫人無端絕望。
齊桓極力催動玉盤,鎮壓下麵的人。
狂戰善上,修為與防禦即使大幅提升了,也隻能勉強保證她的形體完整。
“認輸吧。”齊桓忍不住開口,心有不安。明明是能夠滅一城的力量,為何她還能站立
“信仰”她歎息,一滴血劃過她的臉頰,不堪重負的軀體在搖搖欲晃中站穩,“我不想給人強加信仰,如非要一個信仰的話,那就地獄吧。”
“唯站在地獄邊緣的眾生,才懂得敬畏與慎行。”湛長風的神情變得冷酷漠然,她仗劍而立,額上出現一道赤色血紋,地獄眼開!
她通過地獄眼,看到了小黎界眾生,看到了信仰她的人們,星星點點的信仰之力彙成磅礴大江,順著地獄眼,穿過虛實界限化為無邊神力,供她驅使。
湛長風以神力召出森羅地獄,血色火焰岩漿,慘烈之息侵吞五彩光芒。
禱祝聲一入地獄,化為慘叫。
南方大陸上的信徒們突然心慌,仰頭四顧,茫茫然不明所以。
玉盤顫抖,齊桓不可置信,她是神眼者!
還是已經成長起來的神眼者!
她的背後有無數信徒支撐她的神力
神力覆上重劍,湛長風一劍劈開了耀世的光芒,破滅了他的景幻世,將他摜入碎山中,血色地獄降臨樊河平原,硝煙與痛呼覆上眼耳,如有一根弦勾住了心頭,一動,鮮血淋漓。
眾人驚駭地盯向破光而出的背影,認識或不認識她的,都隻覺那裡站著一尊強大無情的存在,頓被恐懼纏心,意誌差些的已然伏地而拜。
“不可能,你究竟是誰?!”齊桓手抓著亂石,撐起身子,接住掉落下來的玉盤,仍無法相信,她區區一個生死境,哪裡來的那麼強的神力!哪裡來的那麼多信徒!
血雲遮住了單薄的日光,這時的她褪去了平日裡的散漫溫和,甚至連同人氣也一起埋進了黑暗,氣勢深沉如淵,鳳眸深邃而冰冷,仿佛天生神魔,她涼涼覷來,低笑,“幾多時日,你還記不住我的名?”
齊桓心頭冷顫,仿佛被凶物盯上了,“我,不”
“不過沒關係,你隻要記得給我名額和靈石就可以了。”她收回神力,又是風光霽月溫文爾雅的模樣,眸中仿佛有萬古雲煙,不驚不擾,一片靜好。
齊桓,齊桓嚇得愣愣然,光目送她離開了,回過神來,臉色難堪。
一眾修士更是遠遠看著,不敢上前。
望君山未落成的主殿中,斂微花間辭餘笙和一眾晝族人看著水鏡中的場景,心情幾經跌宕,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斂微道,“散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有人激動道,“是不是該給族長弄個慶功宴!”
“多大點事兒,再者,沒錢。”一提起錢,花間辭就很憂鬱,族中的武備差到教人不忍直視。
餘笙亦然,造坊市的開銷問題還沒解決呢,讓她自己喝無名茶去吧。
遼闊原野上,淩未初和遊不悔追了上來,心中的驚訝一點也不比其他人少,似乎直到現在,連自己人都沒估摸準她的實力,但這不妨礙他們振奮。
“族長,有此實力,守住北境定輕而易舉!”遊不悔感慨萬分,語氣尊敬而慚愧,“這一戰,是我拖了後腿。”
晝族脫凡一代的天賦實力確實比不上生死境一代,但這也沒辦法,花間辭巫非魚餘笙斂微這些人,若放在不同的星界,哪個不是第一第二。
湛長風道,“是我做得還不夠好,未能給你們提供全麵的修行環境,這點我會再努力的,你們也要多用功,勤能補拙。”
遊不悔張了張嘴,鬱悶,怎麼聽著那麼怪,“我知曉了。”
淩未初搖搖頭,笑出了聲,在第一眼裡,其他恐怕都是拙才了。
湛長風此一戰,也曝露了自己是神眼者的事實,一旦神眼者現世的消息傳到外界,風浪不會小。
索性冰寒荒原地處偏僻,消息也閉塞,這裡的修士大多沒聽過神眼者,僅齊桓金池侯落薏米諸人有所耳聞,一時傳不開去,她也好安安靜靜地在望君山n一段時間。
但實際上,風浪已經起了,神眼者的消息是還沒傳出去,可在湛長風擊敗齊桓那一刻,三皇寶樹上新秀榜的排名開始變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