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再說回行刑當日,圍觀眾人在黑夜和滿山慘叫中身子發僵,對人丹的抗拒又深了好幾度。
湛長風趁機運四象諦聽法,眾生心念皆入耳,很快被她找出了幾夥跟人丹有關的小勢力,暗命開陽殿準備跟蹤抓捕。
這之中,竟還有一人不能被她聽到心念,照她的實力,靈鑒之下,心門關得再緊,也逃不過她的感知。
此人是怎麼回事?
她不著痕跡地注視過去,見他背了個書簍,長了一副斯文俊俏樣,身著一襲繡竹的淡青袍,好像涉世未深的書生。
不用真知之眼,她探知不到他的修為,這樣的情況下,她擔心用了,會被他感應到,引起他的警覺。故先按捺了下來。
等眾人散去,湛長風找了個借口從一群掌門中脫身,謹慎地跟上了那人,但眨眼間,此人就沒了蹤跡,任她怎麼找也找不到。
神思凝重地回到布政廳,迎麵碰上花間辭,問,“散修盟的三大執事中,有名叫啞書生的,是什麼實力?”
花間辭畢竟是本土人,在山海經營得也比較久,心中拽出啞書生這個人,就道,“散修聯盟的盟主和執事都極少露麵,熊原野主管日常,也隻有那些管事能見到他。至於這啞書生,相傳是神通真君,沒出現在過人前。”
神通?
那就不對了,湛長風感覺這個書生打扮模樣的人,至少是靈鑒,極可能還是返虛上尊。
也許是路過的吧。
她暫放下疑狐,與花間辭進了書房,“道標查得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花間辭臉色就冷了,“已經摧毀了十幾個,我想藏著的,還有許多。”
這些道標的存在,意味著背後的勢力,能夠毫無征兆地大舉出現在山海各個地方,對毫無準備的山海界發起致命一擊。
“我雖然還在查找,但已經停止摧毀了,我怕他們反應過來,提前進攻山海。”
“對,先觀望.防範吧。”
湛長風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案麵,“黑界邪魔和涅槃會九成是同一陣營,奇怪的是,人丹已被查出大半,散修盟也已經被解散,涅槃會竟然還在忍。”
“忍得越重,圖謀越大。”花間辭道,“這件事很麻煩,我們不知道所謂黑界和涅槃會的勢力有多大,在圖謀什麼,如果隻是一味地找人丹.毀道標,可能會陷入被動中,被他們牽著走。”
“那就撇開他們,清點下山海最值得被覬覦以及最不能被人碰的。”
花間辭揮開玉骨折扇,低聲道,“祖脈?”
“我以為祖脈排二。”湛長風分析道,“現已知紀千秋是涅槃會的成員,也是他將祖脈透露出去,引來景耀.各門派.吳曲對晝族的進攻,結合後果推測,他的動機有二,引得風雲界域大亂.鏟除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