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壓欺辱人,也要有個名目,在這方席位上坐下時,湛長風就猜測太一是不是有哪方麵的隱患被他發現了,之後,注意到對麵那真君偶爾瞥來的複雜視線,直覺對方是吳曲的。
寧鶴王這樣安排太一和吳曲的席位,是想揭露吳曲的虛弱不堪,也是想曝光太一的頂尖力量,讓眾人看見太一的漏洞吧。
大概很多人會想,吳曲的返虛靈鑒能去為太一做事,為什麼我不能再去挖過來?
還有吳曲,他們是不是會再次搶回這些強者?
說到底,是寧鶴王忌憚她,有將她提前掃除的心,又或者是想殺雞儆猴,拿她立威,好收服其他王侯。
她剛才主動示弱,降低她和太一的威脅性,怎麼也得讓寧鶴王對付完和光王.白衣王.章合王等等一係列強大敵手,再來找自己的麻煩。
既然他想看太一弱,好拿捏,她給他看就了。
“吳曲的返虛靈鑒,無家可歸,都投效我了。”她語氣平靜,似乎有隱憂。
妊多福問,“我聽聞,是你將他們打敗了。”
“我就算偶然能敗一位天君,但怎麼可能敵得過返虛,正所謂急流勇退謂之知機,前輩們都是聰明人。”
眾人自認為領悟到了她話中的隱藏意思,都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返虛靈鑒率領的百萬大軍聽聞吳曲出事,於是決定留在山海,為了保全名義,假裝被太一打敗俘虜,似乎合情合理啊。
“不對。”寧鶴王銳利地盯著湛長風,想看出一個究竟,“他們都是吳曲附屬星界的人,為何不偷偷回自己的星界去。”
“偷偷回去和不戰而退,俱為逃兵,凡是有廉恥的修士都不會做。”湛長風正色道,“吳曲為一己之私,常置他界於災禍,前輩們不想回去助紂為虐是理所當然的,正巧見我太一新生如破土嫩芽,甘願護它成長,是太一之幸。”
嗯,嗯?!
妊多福像是聽到了什麼天真之言,笑道,“難道你是說,他們投效你,不是為了避戰,是被太一折服了?”
“妊族長請注意言辭,天君和尊者們的舉止豈是能隨意懷疑抹黑的,而且,妊族長有一句話說錯了,那時的太一弱小無依,怎會令強者大能們心悅誠服。”她道,“究竟如何,我沒必要告訴你們,這席位,我坐了,是我承認自己資曆淺薄,底蘊也比不過各位千年萬年的,我不曾不滿這個席位,也請妊族長和寧鶴王休要再三拿太一說事,既然針對吳曲,就不要牽累無辜。”
“寧鶴王認為我朝就算有返虛靈鑒,也不過是虛有其表,想來這個席位,我也是坐不上的。”湛長風長身而起,“太一雖弱,卻為一界之主,孤承天封號,一統山海,賢者來投,可以坦然自己的弱,但受不起充當踏腳石的辱,告辭!”
三道流光劃破天際,轉眼無蹤。
清靜山,巫非魚摘去鬥篷,異色雙眸含笑,“我還以為終於能看到你折腰事權貴了,怎麼到最後.....學不來?”
“我在示弱,示弱不是口上說說而已。”湛長風將一件生命空間器和半冊荒天訣交給山水儘,“你回山海,帶領荒天預備軍去丘央界,投青墨天府府主。”
山水儘雙手捧著東西,頗覺沉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