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康海兩口子每年都會來金海幾趟,對小區周圍的環境也很熟悉。
夏康海第二天一早出去遛彎的時候順便帶了早餐回來。
於文敏想叫夏箏起床吃飯被他製止了:“小箏最近挺忙的,難得休息幾天,讓她多睡一會兒吧,等她起來再熱一下就行了。”
不過等他們剛準備開動時夏箏就起床了,她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但當著父母的麵不吃早餐,肯定又要被嘮叨,於是簡單洗漱了一番便來到餐廳跟他們一起用餐。
“吃完飯咱們就去逛街,要買的東西我都記下來了,照著買就行。”夏箏喝了口牛奶道。
“你就在家歇著吧,金海我跟你媽都熟,我們去買就行,家裡就咱們三個人,用不著買太多東西。”夏康海道。
“對,需要買什麼東西,我們心裡有數。”於文敏附和了一句。
“我很久沒陪你逛街了,正好趁這個機會陪你逛逛嘛,明天開始我就在家挺屍了,坐等你們投喂。”夏箏笑道。
“什麼挺屍,大過年的說點吉利話。”於文敏瞪了她一眼道。
夏箏連忙“呸呸”了兩下,撒嬌的語氣道:“媽媽,我錯了。”
“那行,那咱們一家今天就集體活動,我今天就是你們的專職司機跟保鏢了。”夏康海朗聲一笑道。
“對了,年夜飯咱們到外麵吃還是在家?”夏箏問道。
“就咱們一家三口,出去吃沒啥氣氛,還是在家好,我最近剛學了兩道新菜,你媽喜歡的很,到時候也做給你嘗嘗。”夏康海道。
“真的啊,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夏箏道。
“等著吧。”
夏康海說完衝於文敏擠了擠眼睛。
於文敏瞄見後也衝他眨了眨眼,示意他等一會兒。
這一幕恰好落在夏箏眼裡,她撇撇嘴調侃道:“你們倆怎麼回事,老夫老妻的能不能矜持一點,一大早就往我嘴裡塞狗糧,也太不人道了。”
夏康海輕咳兩聲以掩飾尷尬。
於文敏睨了她一眼:“說什麼呢,沒大沒小。”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聊著天,幾分鐘後,夏康海起身輕輕按在於文敏的肩膀拍了一下笑著說道:“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後者暗暗翻了個白眼。
回到臥室的夏康海就站在門口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於文敏斟酌了一下措辭,拿起一個茶葉蛋剝開遞給夏箏:“小箏,我問你點事唄。”
“啥事?”
夏箏微微怔了一下,老媽突然這麼客氣讓她感覺有點奇怪。
“你看啊,你也到歲數了,有沒有合適的交往的對象啊?”於文敏小心翼翼問道。
“原來是催婚來了,怎麼?擔心我嫁不出去啊?”夏箏打趣道。
“怎麼可能,我閨女這麼漂亮怎麼可能嫁不出去。”於文敏道,“我們這不是關心你嘛,你平時也不跟我聊這方麵的事,跟媽說說,有沒有啊?”
夏箏略帶羞赧的輕輕點了點頭:"有。"
儘管已經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紀,但跟父母聊這個的時候多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另外她跟許立言才正式交往半年時間,還有很多不確定性,不希望爸媽為了她感情的事情操心,所以一直都沒跟他們聊這些。
“談戀愛了?”於文敏一臉迫不及待想知道的表情。
夏箏“嗯”了一聲。
“對方是?”
不知道為什麼,於文敏心裡竟然很期待是自己昨晚猜測的那個人。
當夏箏說出“許立言”三個字時,她心裡瞬間樂開了花。
無論是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少女,還是徐老半娘的於文敏,女人對於浪漫的向往,至死不渝。
少女時期暗戀的對象,多年之後再相遇......短短幾秒鐘,於文敏就在自動腦補了一部幾十集的偶像劇,至於兩人發展到什麼程度了,許立言的人品怎麼樣諸如此類的東西在此刻全被她拋之腦後。
“真的是他的啊!”於文敏滿臉驚喜與激動,眼眶含淚,甚至有點想哭,偶像劇照進現實,而且還是發生在自己女兒身上,於是情不自禁脫口而出道:“那你這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呀,真的太好了。”
夏箏歪著腦袋一眼不眨注視著她,滿腦子問號。
老媽你是不是激動過頭了?我談個戀愛你不至於這麼激動吧,真就這麼著急把我嫁出去嗎?
另外你的話聽起來實在是太奇怪了。
什麼叫“真的是他啊”?
什麼叫“守得雲開見月明”?
躲在臥室門口偷聽的夏康海儘管清楚女兒終究是要嫁人的,心裡仍免不了有點五味雜陳。
另一方麵,他也為女兒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感到欣慰,從她的日記裡能看的出來她當時對那個男生的感情有多麼真切。
同時夏康海也忍不住默默吐槽起自己老婆:“你到底在說什麼啊,讓你迂回委婉一點,你再這麼聊下去就快要暴露了。”
然而聽到於文敏接下來的話就讓他忍不住扶額了。
隻聽到於文敏依舊很激動,喋喋不休道:“許立言就是你上高中的時候喜歡的那個男生,就你日記本裡寫的那個,沒錯的吧?我就記得姓許,名字記不清楚了,昨天跟你爸聊這個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許立言,沒想到還真是......”
夏箏之下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瞬間尷尬的想當場遁地而逃。
她那本日記裡不僅記載著自己當時很多小秘密,還有不少曖昧情節的描寫。
誰那時候沒看過幾本言情小說,沒追過幾部偶像劇呢?誰沒有對心儀的對象有過幻想跟憧憬呢?
重點是那些曖昧情節如果再描寫的詳細點可就少兒不宜了。
一想到爸媽看過自己yy的那些東西......
“天哪,讓我死了算了!”
夏箏趴在餐桌上,將腦袋深深埋在雙臂中,悶聲悶氣的質問道:“你們怎麼能偷看我日記呢!”
“我沒看,你媽跟我說的。”
夏康海的聲音從臥室傳了出來。
於文敏有點慌了,不知所措道:“沒事啊,媽媽又不是往外說,對了,啥時候把人家帶過來我們見見唄,我們給你把把關。”
夏箏豁然起身,披散的頭發擋住了臉,雙臂耷拉著一溜煙朝樓上走去。
“你乾嘛去?”於文敏問。
夏箏生無可戀的邊走邊說道:“彆管我!就當我死了!”
“你這孩子,大過年的怎麼死啊死啊的胡說八道......”
於文敏起身無奈的目送她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