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遷新居,按理說是要邀請親戚朋友到家裡來一起吃頓飯,這叫暖居或者暖灶。
許立言在金海朋友不多,而且大家都挺忙,父母親戚又沒在金海,沒必要不大張旗鼓的張羅。
下午沈若蘭跟白蓉買了菜回來,這會兒正在廚房裡忙活,許立言化身扒蒜小弟在一旁打下手。
“你的合約還有兩個多月就到期了。”
沈若蘭調製著清蒸魚的料汁隨口提醒了一句。
白蓉跟著她多年,是自己人,這些事不需要背著她。
“找個時間跟邢總他們談一談吧。”
許立言短暫思索了一下,《河神》的版權出售已經塵埃落定,沒什麼可顧慮的了,該是時候跟公司攤牌了,他這邊也要提前為後麵的事做準備。
“最近這段時間他們沒再找你談續約,我估摸著他們心裡已經有數了,現在就等著你跟他們談條件呢。”沈若蘭道,“這樣吧,你先不要出麵,我先跟他們談。”
“好。”許立言點頭道。
“你那個劇本我看完了,挺好的,資金到位的話,你有沒有計劃什麼時候開拍?”沈若蘭問道。
“你太效率了吧,這麼快就拉到投資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許立言本打算等《河神》上線,如果播的好的話,肯定就不缺投資了,他對《白夜追凶》這個劇本還是蠻有信心的,沒想到沈若蘭這麼快就搞定了。
“我跟你說過,隻要劇本夠好,不缺投資。”
許立言問道:“不會還是你那個富婆朋友吧?”
沈若蘭沒吱聲,算是默認。
“有機會介紹我認識一下啊,好歹我得感謝一下人家這麼信任我們。”許立言正經八百道。
《河神》還沒開播,也就是說上一部戲的投資還沒有看到收益就願意繼續加碼,除了信任他想不到還有其他什麼原因。
“說正事。”沈若蘭無語的斜了他一眼。
“我沒想到你這麼快拉到投資,暫時還沒有具體想法,先跟公司把合約的事情談定再說吧,如果公司願意合作的話馬上就可以準備開拍。”許立言沉吟了一下道。
儘管他感覺多半不會因為合約問題跟公司鬨翻,但還是要做好兩手打算。
倘若談崩了,那他目前還是瀾星的藝人,後麵的安排由不得他做主。
“那我儘快找他們談。”沈若蘭道。
“網劇審核一般需要多長時間?”許立言“嗯”了一聲道。
“五個工作日,快了。”沈若蘭算了時間,蜂鳥拿到片源馬上送審的話,本周末之前就會出結果,網劇的審核效率快,尺度比上星的劇要大,《河神》過審應該沒問題。
“如果過審後馬上排檔上線的話,有可能會跟訊影的《代號》撞檔,昨天剛官宣本月十號開播,這部劇各大平台都很看好。”
沈若蘭又將自己最近了解到的行業內幕跟許立言講了一下,簡要來說就是蜂鳥本來也參與了《代號》的競價,最後沒有競爭過訊影才退而求其次購買了《河神》。
大多數時間裡,訊影都是把其他三大平台按在地上摩擦,今年開年這前三個月更是如此。
“除了《代號》,近期沒有特彆值得關注的劇。”沈若蘭又補充了一句。
許立言倒是沒什麼壓力,他當然希望《河神》播的好,但他隻是一個新手導演,即便《河神》的播出成績不如《代號》也在情理之中。
“撞就撞吧,兩部劇題材不一樣,交給觀眾就好了。”
“嗯,那最近有時間的話,你抓緊把《白夜追凶》這個本子寫完。”
沈若蘭看完《白夜追凶》的劇本就像追讀一部小說,正到了關鍵時候狗作者突然斷更了,卡在那兒就很難受。
“已經寫完了啊。”許立言一臉問號,說完才突然想起來《白夜追凶》結局留了一個巨大的懸念,並沒有完結,可是他穿越到這裡的時候第二部還沒影呢,“這部劇我計劃分季拍,那是第一季的劇本,後麵的劇情我還沒構思,等將來第一季播出後,如果成績好的話再說。”
“這樣啊。”
沈若蘭“哦”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些許失落。
天色漸暗。
酒菜陸續擺上餐桌,三人各自落座。
許立言給沈若蘭跟白蓉倒上酒,舉杯道:“裝修房子這段時間沒少麻煩你倆,辛苦了。”
“不是該祝賀你喬遷新居嗎?”白蓉端起酒杯道。
“沒那麼講究,乾了乾了。”許立言朗聲笑道。
輕輕碰杯,一飲而儘。
“《那年芳華》劇組前天在公司挑演員,這事你知道吧?”沈若蘭隨口閒聊道。
“知道,那天我剛好不在,都選了誰?”許立言好奇道。
“盛令美,就她一個。”
“我記得她不是剛演過女一號嘛,甘心演配角?”
“那也得看什麼劇的女一號,沒收視的劇就是無效出演,爆款劇就算是個配角,曝光度也比那個女一號強。”
“那倒是。”許立言深以為然道。
“公司的演員幾乎都去參加試鏡了,說明他們都很看好《那年芳華》可能會爆。”
許立言笑了下,不由得想起當時《河神》組織試鏡的時候,到場試鏡的隻有那麼小貓三兩隻。
“我聽說當天秦左也去公司了,也不知道誰招惹他了,在公司發了好大一通火。”白蓉插話道。
一邊吃飯,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八卦。
某一刻,許立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接聽鍵,隨即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開個價。”
“開什麼價?你哪位?”
許立言一頭霧水,女人的聲音似曾相識,隻不過手機通話時的聲音有些失真,他第一時間沒聽出來是誰。
“我薑紅。”
“哦,紅姐啊,最近還好嗎?”
“彆廢話,開個價。”
“你說的是錄音吧,騙你的,我壓根沒錄。”許立言實話實說說道。
“把東西給我,咱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想要什麼,開條件吧。”薑紅聲音有些焦躁道。
被人抓著把柄的日子不好過,仿佛懷裡揣著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炸的炸彈一般。
“這什麼世道,說真話都沒人信。”許立言道,“好吧,我有錄音,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我給你了,你怎麼確定我沒有備份呢?”
“你......!”
薑紅啞然。
許立言能想象到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輕笑道:“所以,彆搞我,對大家都好。”
“你好自為之!”
兩人對著手機沉默了片刻,薑紅撂下一句話便掛了電話。
沈若蘭問道:“薑紅?”
“想從手裡把錄音買走。”許立言點了下頭,突然神情嚴肅道:“蘭姐,你說她會不會狗急跳牆找個人把我乾掉?”
沈若蘭:“......”
“少看點垃圾小說,買凶殺人?什麼年代了,上個世紀或許會發生這種事。”
說完稍稍頓了一下,又道:“不過你身邊的確需要一個負責你安全的人。”
“就是隨口一說,用不著那個,我又不是什麼巨星大咖。”許立言擺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