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向榮近來情緒很不穩定。
宋建中離職了，他幾乎將其他部門的主管全都訓斥了一遍。
“全他媽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公司花錢養了一群什麼人？”
今天又是罵罵咧咧的一天。
火氣這麼大的原因無外乎《河神》的熱度超越了他給予厚望的《代號》，而且以目前的趨勢，估摸著隨後幾天就能迅速拉開差距。
他那天看了《河神》前兩集就發覺這部劇很有潛力，卻沒想到竟然這麼猛，短短幾天時間不僅站內熱度迅速攀升，網絡上更是遍地開花，熱度爆表，蜂鳥真是踩到狗屎運了。
按理說，《代號》的成績並不差，在《河神》開播之前杜向榮對目前的成績非常滿意。
隻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傲視其他平台的感覺，競爭對手的成功讓他很難一下子接受。
隨著《河神》的持續熱播，網上花樣百出的黑貼，惡評也跳出來不少。
《河神》絕對不是一部完美無缺的作品。
從劇情到演員演技，再到一些細枝末節的細節都有可以拿來吐槽之處。
然而，那些惡評絲毫不影響該劇一路高歌猛進。
像魏寧寧那種一邊罵一邊追的飛起的黑粉不在少數。
況且，在劇情足夠有吸引力的前提下，觀眾的容忍度就會越高，大家會自動忽略掉一些小瑕疵。
撲棱翅膀的老天使：“不太妙啊，《河神》的站內熱度明天大概率就能突破，我們發的東西好像作用不大啊。”
老天使專門拉了一個叫做“特彆行動小組”的群，裡麵是幾百號值得信任的後援會核心成員，畢竟組織粉絲去黑彆的藝人多少有點見不得光。
可惜夜以繼日的奮戰了多日絲毫未見成效，到官方平台舉報了多次至今連個回複都沒收到。
眼看著《河神》越來越爆，這把他們急的抓心撓肝。
可愛死算了：“是呀，我看豆瓣評分一星二星的不少，可是四星五星的更多，平均下來，估計評分不會低。”
雲帆：“要不然算了吧，他肯定不會隻有這一部戲，將來有的是機會。”
好想當富婆吖：“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撲棱翅膀的老天使：“大家彆灰心，彆放棄，哪怕收效不大，我們也要跟他鬥爭到底，寧粉永不認輸！”
“附議！”
“附議!”
"......"
為了打壓對手，下黑水軍攻擊對方主演的作品，在娛樂圈已經是司空見慣的操作。
許立言這兩天也察覺到《河神》正在被人有組織的抹黑攻擊，他過去這一年不知不覺中成了不少人眼中的競爭對手，也得罪過不少人。
提到得罪過的人。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肯定是秦左。
小道消息說這哥們兒最近到處籌錢買房呢，應該沒這個閒錢。
第二個能想到的就是輝煌傳媒與薑紅了。
可是他手裡現在還捏著薑紅的把柄呢，薑紅又是輝煌傳媒舉足輕重的人，他們至少會消停一段時間吧？
倘若認真調查的話，一定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從而揪出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
隻不過沒有這個必要，查出來又能怎麼樣呢？
況且目前為止，那些水軍並沒有對《河神》造成什麼影響，主導一部戲成績的關鍵仍是普通觀眾的口碑。
疾馳在機場高速的黑色商務車裡，許立言坐在後排座閉目養神，最近密集的行程安排著實讓他有些疲憊。
“我雖然不能“叮”出來百兒八十億，好歹也算個掛逼，為什麼要把自己搞的這麼辛苦呢？”
“等工作室成立後得抓緊時間招兵買馬，多找幾個工具人幫我賺錢才行。”
正暗自尋思著如何更輕鬆把錢賺了，手機突然響了，摸出來看了一眼，是趙小麥打來的，按下接聽鍵。
“你好，工具人。”
“什麼工具人？你在說什麼？”趙小麥不明所以道。
“哦，沒什麼。”許立言笑了下道。
趙小麥沒有深究，興高采烈道：“許立言，我現在算不算真的紅了？”
“小紅，離大紅大紫還遠著呢。”
許立言給她潑了一小盆冷水。
不得不說趙小麥好像很有觀眾緣，短短幾天時間她的微博粉絲竟然漲到了兩百多萬，比他漲粉還快。
觀眾緣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有一些業務能力優秀，外形條件也很好的藝人偏偏就是不招人喜歡。
仔細梳理一下娛樂圈當紅的女藝人，像趙小麥這類自帶“甜妹”屬性的美女似乎更容易贏得觀眾的青睞。
“你知道嗎，我們劇組那個大姐大，今天請劇組喝飲料竟然還有我份兒，以前她可是連正眼都不看我一眼，請其他人唯獨就少我一份，還有導演以前都是給我講好幾遍戲才開始拍，生怕演不好，昨天她竟然讓我自由發揮......今天早上去片場的路上去買早餐，店裡的收銀員竟然認出我來了......”
趙小麥喋絮絮叨叨講述著這兩天自己周遭的變化，以及劇組同事對她態度的轉變，這些都讓她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許立言沒有打斷她，等著她說完。
“還有啊，這兩天我接到好幾個經紀人打來的電話，問我要不要簽約公司，還有瀾星也聯係我，我什麼都不懂，現在該怎麼辦啊？”趙小麥繼續說道，“我聽瀾星的同事說你要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了，我能去你工作室嗎？”
“可以當然是可以，不過你要想清楚，我這邊才剛剛起步，可能沒有其他公司那麼多資源提供給你，你如果來了以後你可能要自己去接戲。”許立言認真說道。
“沒關係呀，我現在應該可以自己接戲了，不用你給我提供什麼資源。”趙小麥道。
“那倒是，既然這樣，我讓蘭姐擬一份藝人經紀合約，找個時間你們見麵談，正好也給你多一點時間再認真考慮清楚。”
“不用考慮，我隨時都可以簽，儘快把合約給我就行。”趙小麥爽快道。
“行，那就歡迎你成為我們工作室第一個簽約藝人，不過現在工作室還沒有搞定，等搞定後第一時間聯係你。”
既然趙工具人覺悟這麼高，許立言沒有不接受的道理啊。
“那就這麼說定了啊。”趙小麥聲音雀躍道。
她的想法很單純，終究是許立言帶她入行的，如果將來發展的順利，能給許立言的工作室帶來收益，也算是回報了他的提攜之恩。
萬一糊了，那隻能怪自己運氣不好，大不了回到原點，重新做個普通打工族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