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走近,降穀零才知道諸伏景光為什麼渾身寫滿做賊兩個字。
降穀零:“……你把女生帶進了男寢?”
金發青年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他的幼馴染竟然是這樣的男人!
男人都是大野狼的名台詞終於輪到他說了嗎?
諸伏景光:“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人家分明是衝你來的。”
這個鍋他不背!
他是清白的!
降穀零覺得今天晚上實在是太刺激了。
先是和一個考進警校卻說自己討厭警察的家夥約架互毆,再是幼馴染深夜帶女生進男寢。
更抓馬的是,偷渡進來的女孩子他認識,是熟人。
緣,妙不可言。
世界線在這一刻收束,四目相對間,淺早由衣的驚訝不比降穀零少。
但她是當臥底的,她的心理素質遠勝於警校生。
淺早由衣:警校第一,你輸就輸在不是一名二五仔。
讓你見識見識二五仔的覺悟。
“降穀君。”
淺早由衣上前一步,金發青年掛彩的麵容映在她眸中——看,一個白天被各路教官輪流毆打後晚上還有力氣和人私下約架的不良青年,簡直是她的天選師父。
“請——收下我吧!”
女孩子九十度深鞠躬,行了個紮紮實實的大禮。
深夜,闖入男寢的少女,對他說出“請收下我吧”的台詞。
有一個瞬間,降穀零以為自己來到了法治咖頻道。
這不應該,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在警校培訓把自己培進警局。
畢業是一道圍牆,你的同期在監獄外麵,你在監獄裡麵——這樣的未來他不能接受!
“有話好好說。”降穀零竭力穩住表情,“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沒錯。”淺早由衣沉痛點頭。
“失蹤的爹,早死的娘,殘暴的大哥和破碎的我,V我50聽本人親身經曆酒廠青春疼痛文學……啊不,我的意思是,我非常需要降穀君的幫助。”
諸伏景光適時地站出來,向降穀零解釋淺早由衣的升學壓力。
“她家裡人逼她逼得很緊,她有個信奉斯巴達教育的大哥還說出過‘考不上警校你就給我死外麵’之類的話。”
諸伏景光低聲說:“怪可憐的。”
諸伏景光和自家大哥關係很好,對比之下更覺得淺早由衣的大哥不是個東西。
淺早由衣:對不起琴酒大哥,不是我不維護你的名譽,是你教我以任務為重。
“如果被退學,我的禮儀我的美德我的人生甚至是靈魂都會被毀了。”
女孩子十分誠懇,麵對她可憐兮兮的綠眼睛,是個人都忍不住動容。
降穀零十動,然拒。
“抱歉。”他說,“或許有更合適的人選,我其實並不推崇暴力……”
淺早由衣的視線停在降穀零滲血的嘴角、掛彩的眼眶和破洞的衣角上,眼中明晃晃寫著:朋友,不必壓抑自己。
降穀零:可惡的鬆田陣平!
一夜之間學生代表年級第一竟淪為暴力狂,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隻要擒拿術、柔道、拳道、劍道和散打課程可以及格就好。”淺早由衣雙手合十搖晃。
“降穀君,你忍心眼睜睜看著教官一次又一次彎下膝蓋跪著求我不要死嗎?像你這樣尊師重道的好人,一定舍不得讓教官得老寒腿對不對?”
道德綁架,百試百靈。
降穀零動搖了。
優秀的情報人員不會錯過轉瞬即逝的機會,淺早由衣當機立斷,二話不說往地上跪。
“等一下!你不要說跪就跪啊!”
兩個男生手忙腳亂,一人扶一邊,愣是在淺早由衣膝蓋觸地之前把她架了起來。
降穀零:你沒有尊嚴的嗎?
淺早由衣:私密馬賽,瓦達西是酒廠牛馬思密達。
“……行了,我答應你。”降穀零最終還是妥協了,“我們先約法三章。”
淺早由衣:“嗯嗯!”
“不許大庭廣眾之下叫我師父。”
“了解!”
“不許隨地大小跪。”
“明白!”
“最重要的是,”降穀零深呼吸,“不許再大半夜闖進男生寢室。”
多少有點自己是女孩子的自覺吧!
淺早由衣小雞啄米式點頭,模樣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事情似乎已經告了一段落,降穀零迫不及待想結束心累的一天。
隻要淺早由衣安全回到女生寢室,他用紗布遮掩好臉上私下鬥毆的痕跡,警校生違法亂紀的證據就將全麵掩蓋。
等到那時,就算教官滿腹懷疑也無濟於事,隻能讓他們水靈靈地逃掉記過……
一束耀眼的手電筒白光掃過走廊。
“誰在那裡?”巡邏教官高聲嗬斥。
三人: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