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臥底的第七天(2 / 2)

“上來。”降穀零說,“鬆田,接住她。”

淺早由衣被金發青年背起來,他站直身體,雙手托著她向上抬。

鬆田陣平半跪在電梯頂部,半個身體探進電梯:“摟住我的脖子,小心掉下去。”

淺早由衣努力墊高自己,直到她的手臂環住鬆田陣平的脖頸,他的手牢牢箍住她的腰,降穀零才鬆開手。

她被一把抱了上去,從一個人的懷抱轉移到另一個人的懷抱,最後穩穩落在地上,手裡被塞上一杯熱巧克力奶。

“沒事了。”諸伏景光溫聲說。

不到半分鐘,降穀零借著伊達航的手翻上來,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留在下麵應付那枚紅光閃爍的炸彈。

“本來以為隻是電梯事故而已。”降穀零皺眉,“到底是誰乾的?”

諸伏景光搖搖頭,降穀零和淺早由衣被困,他們四個都在急著救人,分不出人手去查案。

找出炸彈犯可不是簡單的事情,單論動機便有“與商場老板有仇”“企圖謀殺某人”“想要報複社會”“測試炸.彈威力”等等,不同的動機指向不同的偵察方向。

物證目前隻有那枚炸彈,在它被拆除之前難以查指紋和製作材料來源。若是想排查整座商場的客人和員工,非得等支援來不可。

“已經報過警了。”諸伏景光說,“我也聯係了鬼塚教官,他讓我們做完筆錄就回校,之後交給警察。”

警校生和警察不能混為一談,但在降穀零看來,他們距離成為警察隻差幾個月的時間,讓他就此撒手不管,他不甘心。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也是一樣的想法,炸彈近在眼前,讓他們站在旁邊乾等支援什麼的,想都不要想。

反正關於本屆問題學生都在他手下這件事,鬼塚教官大概氣著氣著也習慣了……吧?

有他們是鬼塚教官的福氣,嗯。

“我們真的不能做點什麼嗎?”降穀零眉頭緊鎖。

諸伏景光呃了一聲:“能做的事嘛……比如,幫由衣把飲料打開?她摳半天了。”

降穀零低下頭,看見捧著熱巧克力奶的女孩子心不在焉地用指甲摳飲料拉環,巧克力奶一口都沒喝進嘴裡。

降穀零有一瞬間的無言以對,他伸手過去,食指扣住拉環。

哢的一聲,淺早由衣還沒反應過來,濃鬱香甜的巧克力味悠然彌漫在空氣中。

“發什麼呆呢?”降穀零鬆開手,“彆告訴我教了你這麼長時間,連開飲料的技巧都沒學會。”

黑發少女沒有回答,她眼睛盯著一個方向,指腹捏住降穀零的袖口,輕輕拽了拽。

“我看見了。”淺早由衣小聲說,“偽裝成修理工的那個人。”

降穀零:“什麼?”

諸伏景光:“什麼?”

“三點鐘方向,深灰色短發的男性,穿格子衫上衣和黑色長褲,32歲,身高176cm,體重68kg,眼角留疤,有長期酗酒史,右手小拇指無法彎曲。”

淺早由衣肯定地說:“他半小時前穿過修理工製服。現在電梯故障問題尚未解決,我找不到一個正常修理工會脫下製服的理由。”

所以他隻能是假冒的!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撲向淺早由衣指出的那個人。

“警察,不許動!”

半小時後。

“是的,是我們警察學校的學生,我已經充分知曉了他們的所作所為。”

“包括但不限於他們撬壞電梯門、拆毀電梯廂頂、私自處理爆炸.物、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直接逮捕嫌疑人——我會把對他們的處置結果如實傳達。”

鬼塚八藏掛斷電話,他深吸一口氣,看向他麵前的六個學生,五男一女。

五個他班裡的大刺頭和他們共同教出來的小刺頭。

六個人等著鬼塚教官傳達他們的處置結果。

一臉凶悍的教官即使不說話,隻是站在那裡就給人極大的壓迫感。在鬼塚班,許多學生私下稱呼他魔鬼教官。

現在,魔鬼教官即將降下他的神罰。

鬼塚教官拿起辦公桌上堅硬的、金屬製的棍狀物品。

他一臉嚴肅地雙手握緊,向下重重一揮。

刷拉!

一麵鮮豔的錦旗在鬼塚教官手中抖開,金線繡出的文字光彩奪目。

【年少有為,智勇雙全,正道之光,義薄雲天!——米花大商場贈六位偵破此案的警校優秀學生】

“把錦旗掛到校長辦公室去,這就是對你們的處置結果。”

鬼塚教官笑罵了一聲:“乾得不錯,你們幾個。”

是問題學生也是警校最強!鬼塚教官驕傲極了:有義氣,有正義感,有實力,觀察能力與推理技巧都不缺,這些年輕人是警視廳未來的希望啊!

他一向奉行嚴格教學主義,但偶爾也該適當鼓勵學生,放任他們高興一下。

瞧,錦旗一來,連最好學生的降穀都沒忍住高興模樣,萩原和鬆田更是沒個正形。

還沒畢業就屢屢偵破大案確實值得高興,據後來的警察說,那個炸彈犯的偽裝近乎天衣無縫,隻差一點他就能離開現場處理好證物,洋洋自得地逃脫抓捕。

被捕的時候犯人難以置信,人都快要裂開了,全程一直在喃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誰偷走了我的逃犯人生!”,破防的樣子讓逮捕他的警察很是解氣,夜宵多吃了三大碗飯。

“淺早雖然格鬥術上差了點,但她的觀察能力是一流的。”鬼塚教官想,“在情報搜集上,我還沒見過比她更優秀的人,簡直生來就要吃情報工作這碗飯。”

棟梁之材啊!

鬼塚教官難得露出慈祥的神色,他看向淺早由衣,寬容地想即使她今天高興到忘了形他也絕對不會說教……

“淺早?”鬼塚教官奇怪地看向動作僵硬地接過錦旗的淺早由衣,“你怎麼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是錦旗不好看,還是寄語不夠長?”

都不是。

淺早由衣凝視紅豔豔金燦燦的錦旗,隻覺得身上屍斑都濃了兩分。

救命,她今天的呈大哥日誌該怎麼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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