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書雙的語氣不禁變得淩厲起來,一隻手迫不及待地朝著背上的沈書仇伸去。
然而,她的那隻手尚未觸碰到沈書仇,便被第五傾寒的一隻手牢牢抓住了手腕。
第五書雙下意識地試圖掙脫,卻驚異地發覺,第五傾寒的小手宛如一隻堅不可摧的鐵鉗,任憑她如何奮力,都無法掙脫分毫。
“放開!”
第五書雙的聲音愈發低沉厚重。
第五傾寒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姐姐,緊緊抿著嘴唇,卻倔強至極地不肯鬆開。
下一瞬!
啪!
第五書雙的另一隻手實打實地扇在了第五傾寒的臉上。
這一掌,第五書雙用足了力氣,少女的半張臉瞬間變得通紅。
實際上第五傾寒本能夠輕易躲開,可她卻選擇了毅然決然地接下姐姐這重重的一掌。
周圍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住,一時間鴉雀無聲。
第五書雙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動手,看著妹妹紅腫的臉頰,她的手微微顫抖,心中湧起一絲懊悔。
但瞧著沈書仇那淒慘之態,她終究還是開了口:“我與你的性命皆為沈哥哥所救,現今沈哥哥落得如此模樣,你緘默不語,又不肯放他下來讓大夫診察,你究竟作何打算?”
第五傾寒目光如冰,卻堅定異常地直視著姐姐,說道:“姐,你不信我。”<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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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哥哥成了這副模樣,你叫我如何信你,我讓你放下!”
眼見第五傾寒依舊這般執拗倔強,第五書雙怒不可遏,高聲吼道。
話音剛落,第五傾寒又微微瞧了一眼姐姐,最終還是選擇將沈書仇從背上輕輕放下。
刹那間,一旁的大夫們忙不迭地將沈書仇團團圍住,有的把手指搭在脈搏處探查,有的翻開眼皮仔細端詳,有的側耳傾聽心跳之聲。
須臾片刻之後,一名大夫麵帶驚異地轉頭看向沈周成,說道:“沈家主,令公子身體並無半分異常,隻需調養數日便能康複如初。”
“當真無事?”
沈周成望著沈書仇那滿臉血汙的模樣,滿心狐疑,難以置信。
“還請沈家主放寬心,令公子確然安然無恙。”
“確實正如胡大夫所言,分毫不差,令公子隻是暫時昏迷過去,其身體未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這時,其他幾位大夫也相繼開口回應。
聽聞幾人皆言沈書仇安然無虞,沈周成心底的那塊巨石這才微微落下,長舒了一口氣。
旋即,沈周成吩咐家丁,分彆賜予幾位大夫一筆甚為豐厚的酬勞。
瞬時,幾位大夫眉梢眼角儘是笑意,紛紛抱拳辭彆。
在離去之前,其中那名胡大夫開口道:“料想是令女於歸來途中,已然為令公子尋覓了一間醫館診治,故而有此言辭,再者,她身心飽受驚嚇,才會如此這般。”
言罷,也不理會沈周成心中所想,便隨眾人離開了沈府。
“帶他回房安歇吧。”
沈周成看向第五傾寒說道,見她如此模樣,知曉難以再問出什麽名堂,乾脆等沈書仇蘇醒之後再作計較。
而後又將目光投注在第五書雙身上道:“書雙,今日發生此等之事,生辰宴暫且推遲,待書仇醒來,再為你隆重操辦。”
“書雙全憑伯父定奪。”
第五書雙心底的歡愉已然煙消雲散,俯身溫婉柔聲道。
沈周成言畢,便帶著李氏離開了此地。而第五傾寒動作輕柔卻又飽含力量,將沈書仇重新背於身後,一步步向著自己的房間緩緩行去。
第五書雙望著妹妹漸行漸遠的背影,淚水如決堤之水,再也抑製不住奔湧而出,嬌柔的身軀搖搖欲墜,仿佛風中殘荷。
此刻,一陣微風悠悠拂過,揚起了她的衣角,卻如何也吹不散這凝重而又哀傷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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