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算錯了墨時臣的狠毒,他居然將車偏向圍欄,自己先一步解開了安全帶跳下車,打了幾個滾安全著陸,往另外一個方向跑了,而車子下麵就是深不見底的海麵。
危險就在一夕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剛下車的江敘看到這一幕,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了,雙目赤紅,下意識地喊出白初的名字,他衝過去,想要攔住。
白初驚惶地閉上眼,先是車頭猛烈撞穿圍欄,緊接著就是前窗玻璃不堪其力而破碎。
數不勝數的碎片刮在她臉上,還有一些尖銳的鋒利的沒入她脖頸,痛覺席卷而來。
車子的一半在高處搖搖欲墜,碎石滾落海裡,久久不見水花。
汽油充斥著鼻息間,還能聽見滴答滴答的聲兒,車頭已經在冒煙了,再過不久......
白初怕高,怕水,怕死。
在這個時候,她想的是要不就這樣吧。
她實在是太累了。
過夠了這樣的生活。
身子剛想動,一隻傷痕累累的手徒然緊緊扒住全是碎玻璃的窗口。
江敘陰沉道:“白初你要是敢死!我讓你們白家,還有那個姓沈的,都下去陪你!”
從他手心流下無數猙獰的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而這個男人眉心都沒皺一下。
“能動嗎?”
白初連唇都是白的,手也抬不起來:“江敘,你果然騙了我。”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江敘,彆救了,我走不了的。”
他不信邪:“閉嘴!”
可是被鑲在水泥圍欄裡的門死活打不開,車頭的凹陷將白初的下半身死死困住,分毫動彈不了。
再這樣下去,兩人都得死。
人心現在是複雜的,若是最開始的白初,她肯定是想拉著江敘一起死。
可是看到他粗暴地撕扯著那些玻璃碎渣,也不管會不會被割到血管,流淌的汽油漸漸逼近火苗處,濃煙四起,快要將他們兩人淹沒。
看到他臉上血與汗的混在一起,早已狼狽不堪。
看到他快體力不支,平時那麼蠻橫暴力的人,竟是連站穩都要靠扶住。
趕到的警察也在參與忙碌的解救,一道一道人影在她視線中模糊,她眼神空洞。
都到這一刻了她還有什麼不明白,江敘的身份不單單是表麵上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