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是河神廟的人?”
我聽得心中一動。
“當然!”老人說得斬釘截鐵,“哪怕是現在河神廟不歸我管了,但我這糟老頭子,就算死了也是河神廟的鬼!”
“這又是個什麼說法?”我又仔細打量了他一眼,疑惑地問。
難不成這老人也是紅靈會的?
看他這信誓旦旦的樣子,倒是有些像。
“也沒什麼說法。”老人搖搖頭道,“要不是河神廟,二十年前我這條老命早就沒咯。”
聽他這麼一說,才知道這老人二十年前惹了不該惹的人,導致妻兒送命,家破人亡,他走投無路之下,誤打誤撞進了河神廟,這才保住了性命。
“後來我就在這附近定居了下來,每天就守在河神廟,負責打掃看護,你說我是不是河神廟的人?”老人瞪著眼睛問。
“那還真是了。”我點頭道。
這位老爺子能因為感念救命之恩,二十年如一日守在河神廟裡,那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雖說現在河神廟被惡人霸占了,不過遲早有一天,我會把那些惡人給趕出去的,哪怕等我這糟老頭死了,也會變成鬼,去把那些人趕走!”老人氣衝衝地罵道。
我問他,“什麼惡人?”
“就一個道士。”老人說著,哼了一聲,“我看根本就不像個什麼正經道士,也不知是什麼來頭,把河神廟弄得烏煙瘴氣!”
“是不是長得挺猥瑣?”我聽他提到道士,頓時就想到了那個狗道長。
“小夥子你見過?”老人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不僅猥瑣,還特彆醜,都是個什麼玩意兒!”
“沒見過,不過相由心生嘛,這種人肯定麵相猥瑣。”我笑道。
老人聽我這麼一說,頓時大為高興,“說得好,都是那狗東西做的孽!這水鬼河都平靜了多少年了,要不是這狗東西褻瀆了河神廟,水鬼河怎麼會又開始鬨鬼?”
話音剛落,忽然河裡潑剌一聲,隨後從水下晃晃悠悠地浮起一道黑影。
“水鬼!”老人大叫一聲,急忙從地上撈起一塊石頭抓在手中。
不過等那東西翻過肚子,再仔細一看,卻發現是條近乎一人多長的大魚,此時已經翻著肚皮漂在水麵上。
老人用石頭扔到水中砸了幾下,確認那東西沒有動靜了,這才跳下水去,把那大魚給拖了上來。
這魚後背有個血窟窿,很顯然是被我之前那一粒石子給打穿了,剛才在水下撞翻小船的,應該就是這家夥。
“不對呀,應該是水鬼才是,怎麼是魚?”老人喃喃自語,有些難以接受。
“這河裡有那麼大的魚?”我蹲下來看了一眼。
見這魚模樣很是怪異,眼珠子腥紅,嘴角露出一顆顆鋒利的牙齒,脊背上一條黑線,又黑中帶赤。
“不太對勁,這種河裡哪有這樣的魚?”老人搖搖頭,忽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肯定是這河裡鬨水鬼,這魚跟著沾了邪氣,說不定還吃了人,這才長成這樣!”
我看了一眼天色,問道,“老爺子,那河神廟在哪裡?”
“你要去河神廟?”老人抬頭問,“你可彆去,自從那狗東西來了之後,我總覺得廟裡不太對勁,陰氣森森的,這大晚上的千萬彆去!”
“我不去,就是問問,等會兒提早繞過去。”我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