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寶就端坐在原地,小臉白森森的,閉著一隻獨眼,紋絲不動,如同一尊雕像一般。
時隔多日,楊天寶在這地陰的滋養之下,又有些不同了。
“寶子,起來乾活了。”我在他頭頂一拍。
楊天寶的一隻獨眼霍地睜開,目中幽芒一閃,隨即站了起來。
我拉開背包,拿出帽子、墨鏡、口罩給他戴上。
正忙活的時候,就發現原本直挺挺躺在包裡的貂兒,突然抽動了一下鼻子,然後抬起腦袋,轉動了一下。
我心中一動,把它給拎了出來。
剛一出來,那貂兒就連連扭動著身子,我剛一鬆手,它就嗖地朝著身旁一團怨氣撲了過去。
隻不過剛撲到半空,就摔了下去,咚的一聲砸在地上。
我過去把它拎起來,走到那團怨氣旁,貂兒立即一張嘴,隻聽呼的一聲,那團怨氣就被它給吸了進去。
隻是片刻功夫,就被它給蠶食殆儘。
我看得暗暗稱奇,沒想到周萍撿的這隻貂,半死過一次之後,變得越發詭異了。
直到把整個葬井內的怨氣吸了個一乾二淨,那貂兒才打了個嗝,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隻是它那半截身子上的血肉,又以比平常更快的速度開始生長。
我也無暇細想,把貂兒塞回包裡,帶著楊天寶出村,回到出租車上。
“小夥子,這……這是誰?”
那師傅見我身邊多了個小孩,頓時有些吃驚地問道。
“熊孩子跟家裡鬨彆扭呢,還玩離家出走,我來逮回去。”我笑著解釋道。
“哦,現在的孩子是難管。”師傅恍然點了點頭,卻還是不安地從後視鏡中又連看了楊天寶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