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的五官僵硬,怪異無比,然而那一雙眼睛,卻是在看過來的瞬間,幽光閃爍,如同在黑夜中突然點起了兩根蠟燭。
在她的瞳孔中,赫然倒映出兩道燭火!
就在這時,許鳶突然砰的一聲摔倒在地,身子劇烈地抽搐起來,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尤其是瞳孔之中,泛起了一片血色。
不僅僅是她,許家這邊的陣營中,除了我們後麵回來的一群人,其餘人等幾乎都出現了同樣的症狀。
隻不過像許金花等老一輩,還能憑借自身的修為苦苦支撐,其餘像許鳶等修為稍弱的年輕一代,都已經滾倒在地。
至於更弱一些的弟子,更是已經七竅流血,生死不知。
這驚悚的一幕來的極其突然,也就是發生在那女人看過來一眼之後。
很顯然,她那一雙眼中倒映出燭火,是一種法術。
但是這門法術,卻是用來激發許鳶等人身上的劇毒的。
天底下毒物的門類千千萬,什麼奇門劇毒都有,但是能受法術激發的,卻是聞所未聞。
這裡有兩種可能,要麼這是一種此前從未有過記載的奇毒,要麼其實許鳶等人並非是中毒,而是某種邪門秘術造成的,隻是看起來像是中毒的症狀。
我蹲下來查看許鳶的狀況,隻覺她渾身冰涼,甚至因為太過痛苦,把牙齒都咬出了血。
突然間她抓住我的手,飛快地湊到我耳邊,跟我說了一句話,聲音雖然十分模糊,但還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許鳶說的是,“奶奶讓你拖延時間……”
她說完之後,身子越發抖得厲害,眼耳口鼻中更是滲出了一縷縷的血絲。
這種七竅流血的場景,猛地讓我想到了死在鐵流穀中的那六大監管以及六位守門人。
“哥,怎麼辦?”許宜等人驚慌失措地找了過來。
“彆慌。”我把小瘋子交給許宜,讓他們在這裡守著。
隨後移步走了出去。
此時那許金花已經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在胸前結了個法咒,卻是不停地發顫,顯然已經是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再加上被那種邪門的“劇毒”侵蝕,七竅滲血,看起來更是頗有些猙獰。
那個羅誌鳴上前,一腳就朝她麵門上踹了過去。
許金花無力躲避,硬生生地挨了這一腳,兩隻眼睛卻是一瞬也不瞬,隻是直勾勾地盯著我這邊瞧,又往許鳶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
意思應該是在提醒我許鳶說的話,讓我拖時間。
我雖然不知道這許金花的真正意圖,但估摸著是和那“劇毒”有關,說不定許家有什麼破解的法子,隻是需要時間。
我一邊轉念,一邊慢騰騰地走上前去。
那羅誌鳴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嚇得往後連退了數步,失聲道,“你……你乾什麼?”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爆了你的腦袋。”我似笑非笑地道。
羅誌鳴往那七個沒了腦袋的矮子那邊看了一眼,一張臉頓時又白了幾分,“你……你……”
“欺負老太太有什麼意思,來,哥陪你玩玩。”我笑著走上前去。
那羅誌鳴轉身就跑,隻是沒跑出幾步,就被我一把抓住了後脖頸。
“不要!”羅誌鳴尖叫一聲,反手朝我斬了過來。
被我一把抓住,哢嚓一聲捏斷了手骨,羅誌鳴頓時一聲慘叫。
“住手!”隻聽到一聲呼喝,四道人影疾掠而上,將我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