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塵也沒有爭辯,當即應允了下來。
這白鶴道人是王夫人自己從娘家找的人,心中偏向已經很明顯,他則是王家主的弟弟找來的。
有些事,是站隊問題,爭辯是沒有意義的。
大戶人家的利益糾葛,他不想摻和,為主為次根本無所謂,隻要錢照付就行。
再者說,他一進入這王府,就感覺有著一絲不對勁,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這白鶴道人的綠茶功力也是十分精湛,不在他之下,易塵索性就借坡下驢了。
且讓白鶴道人在台前唱戲,他好暗中觀察整個局勢。
嗬嗬,白鶴道人眼中的狡猾與得意神色又豈能瞞得過如今的易塵呢?
此人豈能知道,命運的饋贈每一次都暗中標好了價格。
當他問易塵最擅長什麼道法時,易塵回的那一句,貧道倒是有著一把子力氣還算值得稱道,這其實是他將計就計,借坡下驢。
易塵猜測那白鶴道人當時聽他如此說時,肯定笑掉大牙,直呼碰到老實人了。
然而此種局麵,不過是易塵希望看到的局麵,順勢而為罷了。
諸君見我如煞筆,我見諸君應如是。
不著急,好戲才剛剛開場,且陪他們耍耍。
易塵與白鶴真人在仆人的引領下退到彆院,大廳內又恢複了寂靜之色。
“夫人,義成子道長乃是二弟物色的人選,咱們這樣做不好吧。”王家主此時忍不住低聲說道。
王夫人柳眉一挑,麵帶薄怒道:“你還好意思說,老太君大行在即,你那二弟還不回來,且看他找了個什麼歪瓜裂棗來主持老太君的儀式。”
“有一把子力氣值得稱道,能有多大力氣?我們王府家大業大,力氣大之人也不在少數,需要他二房找一個力氣大的道士來主持?”
“讓府裡的耕牛歇歇,力氣大來耕田嗎?”
王夫人一通輸出之後,王家主麵露出訕訕的神色,也不好贅言,他是個麵團性子,雖然猜測夫人多少帶點將來借題發揮好多分家產的心思,但他也是受益者,因此也沉默不語表示默認起來。
夜晚,王府,膳廳。
手臂粗細的牛油蠟燭將整個大廳照亮得有如白晝。
小小
的一個膳廳,也是雕梁畫棟,周邊陳列著青瓷古玩,儘顯富貴之色。
易塵坐在白鶴真人下首,眾人分席而食。
此時他正奮力與手中的烤羊排大戰,他大嘴一張,一根小仔排便如同甘蔗一般被他一截一截的吞入腹中。
不,比吃甘蔗還狠,吃甘蔗還得吐渣,他是連骨帶肉直接嚼碎了咽進肚子裡。
有什麼人便有什麼靈寵,小喵的吃相與其主人如出一轍,抱著麵前大碗當中的一根羊棒骨在那啃得滿嘴流油,毛發上沾惹了不少油漬也不以為意。
坐在易塵上首的白鶴真人吃相便文雅許多。
便是易塵也不得不說,白鶴真人當真是好賣相,鶴發童顏,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身著紫色道袍,道袍邊上以金線繡成,背後更是繡著山川湖泊,前麵繡著日月星辰,看著十分氣派。
白鶴真人對著自己席位上的小羊排熟視無睹,隻是不時淺淺的吃一點水果和清茶,連酒都不飲,說是要為老太君齋戒。
在白鶴真人的旁邊,也站立著一隻通體潔白的白鶴,脖頸修長而優雅,跟其主人一般,隻是不時吃一點葡萄與清水,不時間還偷偷瞄一眼正在胡吃海喝的小喵,但是完全不敢與小喵對視,目光一觸即退,似乎十分懼怕。
王夫人與王家主坐上首,看著易塵的吃相,王家主搖了搖頭,老二這找的到底是啥人啊,這也太不靠譜了。
哪個高人這種吃相?若不是身上那身道袍,更像是一個莽漢。
看來夫人的決定是正確且明智的。
王夫人則看易塵的眼神當中忍不住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
還好她緊急在娘家請了法力高強德高望重的白鶴道長前來,不然…..可就壞了。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