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種,直視我的眼睛!”
“你們為什麼要逼我!”
“你們到底有幾個馬啊可以這樣浪費!”
“!@#¥%”
淡金色高大道人忽然開口喝罵道,談笑間美婦與童子的親媽已然是保不住了,易塵前世祖安十年雙親健在的實力展露無疑。
美婦與童子可是未曾料到易塵竟然還有此般變化,這踏馬是道家真人?是道上的吧。
不過易塵雖然滿口臟話,但是他渾身展露的氣勢可是做不得假,真陽神魄之下,易塵身上的龍虎惡相紋身更加栩栩如生,猙獰異常,仿佛下一秒便要掙脫出來擇人而噬一般。
如果說之前易塵展露龍虎惡相之時,他們還隻是驚愕的話,那麼現在他們的情緒就升級成驚惶了。
“點子紮手,早知道便不接下此番任務了。”美婦與童子倆人對視一眼,心中忍不住浮現出懊悔的情緒。
他們夫妻是大都九大世家中嚴家新招攬的客卿真人,為了向嚴家表忠心,這才接下了滅殺易塵的任務,本想在東家麵前露個臉,沒想到這已經不是把屁股露出來的事了。
此番如果一個處理不好,他們可能兩人都要交代在這裡。
美婦與童子一邊加大法力輸出,穩定著灰色光罩,一邊硬著頭皮抬頭對著易塵喊話道:“易道長,有話好好說,我們都是孤兒,偶然間踏入道途,我等認栽,你要什麼補償都可以談。”
“把你們打廢不是一樣可以談嗎?”
“把你們全殺了,東西全部都是我的。”
美婦與童子想要花錢買命,易塵此時思路卻是十分清晰。
買命?不存在的。
得罪了他義成子,又見識到了他的真陽神魄,他怎麼可能放兩人離開。
滔天的戾氣在他的胸膛當中激蕩!
踏馬的,就因為他沒有背景,所以什麼阿貓阿狗都要上來踩他一腳嗎?
“我已經躲著你們走了,我都這樣了,你們!”
“你們還不放過我,你們還要逼我!”
易塵一聲怒吼,須臾間便衝到了兩人支撐的灰色光罩麵前,淡金色巨人攜雷霆萬鈞之勢,沛然巨力瞬間降臨在那灰色光罩之上,將美婦與童子支撐的灰色光罩砸到凹陷。
“義成子,你欺人太甚!”
“娘子,咱們跟他拚了。”
童子一聲尖叫,他小手一翻,手中竟是出現一把三米來高的黑色旌旗。
森羅二字篆文銘刻其上,泛著幽光。
旌旗無風自動,烈烈而舞,童子一捏法訣,霎時間一道四米來高的青麵獠牙牛頭惡鬼出現在灰色光罩內。
那惡鬼閉著雙眼,剛一出現,空氣中的溫度瞬間便降到了冰點,周邊草木瞬間枯黃,似乎精氣被某種莫名力量剝奪了一般。
童子與美婦對視一眼,兩人竟是一左一右化成兩道遁光,身形瞬間沒入了高大惡鬼軀體之內。
一時間,惡鬼睜開了雙眸,猩紅的目光掃視四方,最後凝聚在易塵的身上,驚天陰鬼煞氣直衝天地。
“義成子,現在罷手咱們還來得及,森羅旗內這具青鬼被我跟娘子抹去靈識,祭煉多年,威能無限。”(美婦)
“為了祭煉此旗,我被大光明山的佛子追殺得上天入地,無奈之下這才托庇在大都嚴家門下隱藏起來。”(童子)
“道友,咱們修行不易,何苦死戰。”(美婦)
“縱然道友此番能殺了我等,也未必不會傷及道基,不如罷手各自離去,索性道友並無損傷,我夫婦願意交出半生積蓄賠罪,如何?”(童子)
撤去灰色護罩,與易塵猛然對上一掌之後,高大惡鬼噔噔噔後退三步,驀然出聲勸說道。
其聲音男女切換,赫然是美婦與童子交替變幻的聲音,一番話說得是有理有據言真意切,正常人聽了都要心動。
大嘴開合間嘴角有涎水滴落,掉在地麵上,將地麵腐蝕成一個大洞。
然而易塵不是正常人。
童子與美婦此時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異變陡生之下,易塵淡金色的眸子中第一次出現了神色變化,那種神色,叫貪婪。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
“呸!”
“貧道之心,何其光明。”
“貧道之行,何其磊落。”
“正邪對立,搏鬥終生,我豈能與爾等邪魔外道媾和,拿命來!”
來字聲音未落,易塵便宛如一台人形高達一般轟隆隆破開音障朝著那高大惡鬼撞去,狀若瘋魔,瞬息間便打出萬千拳影,不知道的還以為易塵與其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當然,在衝鋒之前,易塵心中默默的將兩點源點加在體力之上。
一股暖流驀然浮現,充斥四肢百骸,遊走全身。
“牛鼻子,敦倫汝母啊。”(美婦)
“牛鼻子,誠乃彼其娘之。”(童子)
看著狀若瘋魔的易塵,一時間美婦與童子皆是忍不住驚怒出聲,與此同時兩人搜腸刮肚,一起尋思之前殺死的苦主當中有沒有留下什麼尾巴。
可是他們怎麼想都對不上,他們連豐雲縣都沒去過啊,怎麼麵前這道人好似自己殺了他全家一般?
莫非此人真是那無私無畏之人?
易
塵可不知道兩人的心理活動,如果知道,他肯定要附和一句‘沒錯,雖然我割韭菜、賣霸王雞、喝酒吃肉、愛好美色,滿嘴臟話,但是我知道我是個好道長。’
須臾間氣勁橫空,易塵身化金色虹光,與麵前的高大惡鬼瘋狂纏鬥起來。
在劇烈的爆鳴聲中他這些天心中積攢的戾氣也逐漸消解,一股無比舒爽的感覺驀然浮現在他的心頭。
不用考慮這考慮那,不用顧忌敵人的背景,心之所至便是拳之所向。
這種感覺,簡直,如飲甘泉。
如果用一句詩來形容他此時的感受,那便是:
久在樊籠裡,複得返自然!
“哈哈,殺了我,快殺了我啊~”
“真是痛快之至,就是這種舒展的感覺,快,打死我!大點力!”
易塵瘋狂的大笑道,他在龍虎山如在樊籠,給人當工具人還要小心翼翼。
張龍一偷襲於他,他違背自己意誌不殺此人還要狼狽跑路,惶惶然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憋屈,太憋屈了。
雖然理智告訴他這是對的,但是他還是氣。
忍一時越想越氣。
退一步越想越虧。
半路想扶貧喝個茶還要被人下毒,侮辱,刺殺。
他需要發泄!
“牛鼻子,你踏馬真是個瘋子,瘋子,瘋子!”美婦與童子齊聲怒道,他們心中直呼倒了血黴。
“陽殛四象!”
“五步陰冥截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