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全憑大人安排。”一道傳音在易塵耳邊響起,隻見此時的祈元臉色漲得通紅,麵容驚駭。
他好歹也是真人境兩層的修為,竟是被麵前之人隨手製住。
“害,你瞧貧道這記性,竟然忘記祈兄現在不方便說話了。”易塵鬆開掐在祈元脖子上的大手,臉上神情驀然由之前的冷漠轉為微笑,瞧得祈元心中一陣發寒。
他從未見過如此不守規矩之人。
“祈兄,貧道此來不過是恰逢其會,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一個月你好好配合,我自會在風大人麵前替你美言幾句,能幫的忙我自然幫,你若是被我發現暗中搞什麼小動作就不要怪貧道手黑了。”
“哎呀,祈兄飲酒用的還是金杯啊。”易塵臉上表情愈發和煦,他慢悠悠的拿起酒壺給桌上的兩個酒杯倒滿美酒。
“祈兄若是同意,那便滿飲此杯。”
易塵盯著祈元的雙眼,並沒有說不同意會有什麼後果。
因為有時候不說比說了效果要更好。
恐懼,來源於未知。
作為一名精通人性的道長,易塵自然深知刑不可知,則威不可測的道理。
“易大人,你這樣做是不能讓卑職心服口服的。”祈元恨恨的說道。
然而嘴上說著狠話,他身體卻很誠實的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儘。
此番畫麵瞧得易塵也是忍不住哂笑起來。
祈元這話好似在說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一般。
不過他要祈元的心乾嘛,強扭的瓜解渴就行了。
反正最多一個月之後他就要潤了。
“好!祈兄痛快!”
“全力助我一個月,下一任鎮撫使之位,有貧道能幫上忙的地方我自會替你美言,不過此番祈兄也要做出點成績,不然貧道也不好張這個口。”
“祈兄,喝了貧道倒的酒就不要耍小心思了,若是三心二意,戲耍貧道,
金杯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饒字話音一落,易塵臉上笑容驀然由春季進入冬季,一片肅殺之色,他拿起桌上酒杯,一飲而儘。
易塵此行便是抱著懾服祈元而來,不然也不會讓祈元的兩個心腹外出維持秩序了。
他能威懾祈元,卻是不能讓祈元在眾人麵前丟臉,這是給祈元台階。
易道長給他臉,他要不要就看他的選擇了。
很明顯,祈元是識時務的,要臉。
說實話,易塵的做法是不合規矩的,不過他又不在鎮安司混,就一臨時工,以他如今的實力,稍稍有些逾矩,哪怕祈元把狀告到風林肅那裡,板子也打不到易塵身上。
實力堪比真人境後期的易塵,如今實力地位也算是勉強邁入了天龍人階級。
規矩是給下麵的人定的,他豈能被規矩捆綁住了手腳?
不同層次便有不同層次的玩法。
徐笑巡不敢用的手段,他義成子便能用!
“祈兄,請吧,回鎮安司咱們好好商量一下下麵的計劃。”
在易塵的威逼利誘之下,祈元帶著自己的兩個心腹與易塵一起回到了天楓府鎮安司大堂。
“易大人,關於已故鎮撫使的案情…”
鎮安司大堂之上諸多百戶千戶列坐,祈元麵無表情的正打算奏報。
他未曾料到易塵的實力竟然高到如此程度,因此也已經想明白了,已經抱著送瘟神的方式決定認栽。
然而他話說到一半,就被易塵打斷。
易塵笑眯眯的拿起桌上的茶杯,用茶蓋撇了撇茶沫,喝了一口:“此事不著急,誰能告訴我天楓府,誰最有錢?”
祈元:“….”
李師爺:“….”
鎮安司眾人:“….”
易塵此言一出,頓時把大堂內列坐的諸人整不會了。
這位爺不是來查案的嗎?咋第一件事就是搞錢?
一時間大堂之內寂靜的一根針掉落在地也聽得分明,眾人訥訥不敢言。
他們卻是猜不透易塵的心思。
所以易塵坐在上麵,他們坐在下麵。
暴力高壓能帶來服從,但是這是不夠的,是沒有生命力,無法長久的,調不起人的積極性。
統率是一門學問。
一味的高壓是不行的。
作為一名精通人性的道長,易塵自然深知將軍的威望來自勝仗。
天楓府的鎮安司是易塵見過最寒酸的,連龍江府都比它氣派,因此作為一名空降特使,他以暴力初步捏合天楓府鎮安司之後便是需要帶領團隊打一場勝仗,給大家搞錢搞福利。
暴力帶來威懾,佐以金錢利益,那麼天楓府鎮安司就活過來了,下麵的人才能歸心。
利益才是團隊的真正捏合劑。
當然,每個人的訴求是不一樣的,得對症下藥,跟上麵的人要談理想,跟下麵的人自然是談錢了。
祈元想升遷,獲得更多的資源,易塵便給他畫餅。
其他的人就分錢,他要讓人知道,跟著他義成子好好乾,乾的好的有錢,很多很多的錢,你可以拿錢是換修行資源,也能去天香國色樓鬆快鬆快,愛乾嘛乾嘛。
“怎麼都不說話?聲帶落家裡了?”
“瞧瞧
你們天楓府鎮安司的窮酸樣,我來之前你們是這副鳥樣,我來之後你們還是這副鳥樣,那貧道不是白來了嗎?”
“你們放心,天塌下來我頂著,你們大可往貧道頭上推,所得銀錢貧道拿兩成,祈副鎮撫使拿一成,千戶百戶們分一成,底下的人分三成,剩餘的三成誰出力最多,貧道就分給誰最多。”
易塵笑眯眯的給鎮安司諸人打氣。
權力來自資源分配,實打實的好處擺在眼前,到時候由不得底下的人不實心用事,此事若是做成了,哪怕是祈元想要跟他唱反調,也是自絕於同僚。
“大人,天楓府黃家最有錢,整座天楓府超過一半的賺錢生意都把持在黃家的手中,不過此人背後是七皇子,大人敢動嗎?”一咬牙,竟然是李師爺越眾而出。
反正被易塵這麼一搞,他已經在天楓府混不下去了,不如賭一把。
“李師爺,慎言,說的什麼話,七皇子怎麼會做這種與民爭利的事,他不是有自己的皇莊與封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