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左使,本座要去一趟無憂府,樓內一切俗務由你一言而決,你把握不了的就等本座回來再說。”
易塵走出密室,沉穩的對著楊左使吩咐道,隻聽聲音,便給人一種強而有力的霸氣之感。
“對了,我血殺樓即日起任何人不能接拐賣人口的任務,誰碰誰死。”
為了保證殺手隊伍的純潔性,易塵出地堡時再度給楊左使添加了一條規矩,隨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來,朝著無憂府的方向掠去。
待易塵走後,一直落後他半個身位、亦步亦趨的楊左使略微佝僂的背瞬間便挺直了起來,臉色也重新變得威嚴。
在他身邊一個李姓心腹瞧著易塵離去的背影,幾度欲言又止。
此人赫然是之前跟著鬼仲道一起去劫船的李駘,他的好友張觀則是死在了那一次的行動當中。
“李駘,你是樓裡的老人了,有什麼話想說便說吧。”楊左使笑意盈盈的對其說道。
李駘眼珠子一轉,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心,悄聲說道:“左使,伱不覺得,樓主的變化有些大嗎?”
“自從那一次劫船回來後,樓主就有些神神秘秘,行事作風也與之前頗有不同。”
“你說,我們要不要….”
楊左使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後,他左右打量了一眼,見周邊無人,這才悄聲傳音道:“你跟我來。”
兩人來到一間密室,楊左使想了想,拿出一壺珍藏的茶葉,沏了一壺好茶,在李駘連聲不敢中替其倒了一杯。
“李駘,你跟我做事快三十年了吧,時間過得真快啊~”楊左使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拿起手中的熱茶淺嘬了一口。
“是啊,這些年多謝左使的照顧,沒有左使便沒有我李駘的今天。”李駘連忙表著忠心。
“李駘,你跟了我這麼久,我就不和你繞圈子了。”
“你覺得樓主變沒變,重要嗎?”
“樓主修為大進,行事風格有些變化,是很正常的,你以為隻有你一個人聰明嗎?”
“馮右使不說話,左右護法也不說話,隻有你一個人看出了破綻,你好厲害啊。”
楊左使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晶瑩的茶水濺到桌麵到處都是。
此言一出,李駘的冷汗嗖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左使,我….”
“好在你現在是與我分說,除了我之外,你還和其他人說過嗎?”見李駘慌張模樣,楊左使語氣也是溫和了下來,不像之前那般急言厲色。
“自然沒有。”李駘急忙解釋道。
“那就好,李駘,你是個聰明人,但是有時候你又不夠聰明,這樣不好。”
“有些事你就爛在肚子裡,把茶喝了後便出去做事吧,莫要浪費我的好茶。”
“以後我血殺樓定能更進一步,你身上的擔子也要加一加了。”
楊左使慢悠悠的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熱茶,吹了吹茶沫後沉聲說道。
李駘如臨大赦,再三保證後將手中的熱茶一口飲儘,這才拱手道:“多謝左使的指點和栽培,小的隻能來世結草銜環報答左使的知遇之恩了。”
“其實你現在就可以報答。”
楊左使話音一落,李駘忽然感覺腹內如同刀攪一般劇痛起來。
一絲黑色血跡從李駘的七竅中流出,他澀聲道:“左使,你….”
“李駘,你莫要怪我。”
“你這種人,太危險了,你心比天高,才智又不夠,我怕你為了前途,會去接觸逍遙王的人啊,你會把我害死的。”
“你跟了我三十年,我太了解你了。”
“你放心,你死後你姐姐會得到十倍的撫恤,汝勿慮也,這點情分我是會給你安排的。”
“你酒後常與人說,富貴險中求,但是你知道嗎?”
“富貴險中求,也在險中丟。”
“求時十之一,丟時十之九。”
楊左使冷漠的說道。
“多…多謝左使教誨,李…李駘,受教了。”
“家…家姐就拜托左使了。”李駘用儘全身力氣大手朝著楊左使的手掌抓去,“答應我!”
隨著一聲高亢的痛呼,李駘的法力再也壓製不了劇毒,周身化為一攤膿血。
“好,我答應你。”
楊左使歎了一口氣,哪怕是養條狗養三年,都會有感情,何況人乎。
不過為了自己的安危,他也隻能下此辣手了。
畢竟,他更愛的還是自己啊~
因此,他隻能委屈一下李駘了。
言語間大手一翻,一條古怪金蟾驀然出現在了楊左使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