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塵就不信了,四大魔主真能如此果決,和西極魔主的小弟一般從人境回歸後立馬舍生忘死的殺來。
他義成子可能不太懂四大魔國的生態,但是他真的懂利益。
舌頭和牙齒都會打架,一家人都有磕磕碰碰,何況四大魔國這麼大的盤子,不大搞以鄰為壑就算顧全大局了。
為了不讓其餘三大魔主難做,甚至易塵還貼心的送上了一個換家的名頭,總之,易塵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夠做的一切,操作已經拉滿了。
“貧道的活已經做完了,下麵的任務便交給你了。”
“深紅!看你的了!”
“給我突破!”
內心一聲輕誦,頓時易塵眼簾處深紅點便狂泄不止,掉得比A股還要快,他辛辛苦苦掙來的一億深紅點瞬間燃燒殆儘。
與此同時,一道熟悉且陌生的記憶洶湧而來。
走馬觀花般,記憶延展開來。
“大僧,吾之真功臻至第二十二重之後,如今苦修千年,不過有著微末長進,佛門寶刹神功無數,不知大僧可否為貧道指點一二?”
菩提寶樹之下,一道一僧正在弈棋,道人落下一枚黑子之後卻是悠然笑問道。
頭上烙印著十二道戒疤的大僧眉眼低垂,聞言卻是不緊不慢落下一子後這才抬首笑道:
“純陽道長過謙了,吾與道長相交多年,此番何談指點,算是吾等互相印證吧。”
“道長純陽煉極真法獨步天下,吾以為道長想要再進一步,須得做到三步。”
“哪三步?”
“簡單,老生常談而已,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
“貧道早已見過自己,也見過天地,更見過眾生!”
一僧一道兩人交談不休,手中卻也未曾空閒,落子頻頻。
“不,不,不,道長純陽大道霸道無疇,曾隻手滅殺天外之魔,懾神驚仙,更是以一己之力將魔門趕去十萬大山之內,差點將其道統滅絕,此等赫赫武功,可謂前無古人。”
“也是後無來者!”道人聞言腆著臉一笑,突兀打斷補充道。
“所以,道長一路走來,一路殺伐,殺得天下萬馬齊喑,更是曾打退一次天外魔禍,道長威望之高,修為之深,這個天下還有誰人可以駁斥伱純陽道人?”
對於道人的不要臉,長耳大僧似乎早已經習慣,他當即嗬嗬笑道,笑得宛如一尊彌勒佛一般。
“所以大僧在諷刺貧道剛愎自用?”
“不,老衲雖然鬥戰之道不如道長,但是一顆大光明佛心早已經圓融無暇,純陽大道霸道無疇,可惜物極必反,烈陽之下也有陰影。”
“道長雖然見過自己,也見過天地,可是道長!”
“真的見過眾生嗎!”
“還是說道長見到的,是自己以為的眾生~”
這一次,道人執黑之手陡然凝固在半空,久久未曾落下,最終他幽然歎息道:“還請佛友教我~”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魔門絕學道長已經將其融入自身真功之內,吾這有一本《寶月光王大般若神象功》,神象諦聽三界,雄力無窮,或可助上道長一助。”大僧聞言卻是將白子放入棋罐當中,取出一本金冊正色道。
“行了行了,就你囉嗦,吾知道了,放人!”
“下次大僧好好約束管教一下門下,莫要放縱他們欺負貧道弟子了。”
道人咧開大嘴一笑,當即將金冊收入懷中,朝著遠處道人發話道。
“是,師尊。”
菩提寶樹百米之外,一名被打得癱倒在地的俊美和尚脖頸之上道劍當即被撤下。
“弟子鬥毆本是常事,為何道友獨獨說老衲弟子欺負道長弟子?”大僧望著道人強而有力的臂膀,嘴皮一陣抽搐,當即再度說理道。
“一個巴掌拍不響啊!”
“那老衲弟子為何躺在地上?”
“可能兩個人都有點問題,貧道會批評教育的,比如貧道這個小弟子性格就不行。”
“老衲弟子又有何不行?”
“額….他抗打擊能力就不大行,而且貧道查明了,是他先動的手。”
“還不是你貪圖本座法經,暗示門下弟子言語撩撥所致?
”饒是道人臉皮厚似城牆,被一語道破的他此刻麵皮也不由得一紅,他當即稽首一禮,正色道:
“此事算貧道欠大僧一個人情!”
長耳大僧聞言也是見好就收,合掌一禮道:“佛道同心天地行,如今異域邪魔虎視眈眈,不知何時會再度降臨,希望本經可以助力道長功行再進一步,真正的見眾生。”
禮送道人離開後,大僧緩步來到自己癱倒在地的弟子麵前。
“師尊,明明是他…..”
就在弟子囁嚅著嘴唇想要告狀之時,驀然間一隻手指放到了他的嘴唇。
“噓!癡兒,破壞道佛團結的話不要說。”
“除非你打得過他,反正為師不行,你都躺下了,應該也不行。”
“既然如此,他想要那便給他吧,純陽道人自打煉化無上魔經之後心性已經不知不覺間受到影響,愈發霸道,希望此經可以平複一下他心中戾氣。”長耳大僧眼神清澈,閃動著智慧之光,寶相莊嚴道。
他與道人相識多年,亦敵亦友,也曾並肩作戰,也曾互相算計。
“見眾生,見眾生,難道貧道真的未曾見過真正眾生,隻是一孔之見嗎?”
雲頂道宮之上,道人站在金頂,身後是不斷閃爍落下的雷霆,他忍不住幽然歎道。
金頂之上枯坐兩百年,道人拿出《寶月光王大般若神象功》悉心參悟,終究在兩百年後的一天,一聲惋歎傳來。
道人大手信手將落在自己頭頂的一道雷霆撕碎,當即身形一閃出了道宮,腰纏三萬貫,騎鶴下揚州。
他欲大行天下,見見眾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