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塵:“.”
人心中的貪欲,就像是下山的滾石啊!
——
他義成子也太難了,又要找李詩然擦屁股。
拎著一包串串雞,很快,易塵又來到了李詩然的房間。
這一次,李詩然有些慌了。
“易公子,詩然現在身上真沒錢了。”
“詩然仙子,你怎麼能這樣看貧道!”易塵將桌麵上一遝子田契、地契推給到李詩然跟前,當即不滿起來,
“這些都是貧道準備無償送給仙子的!”
“無償?易公子,你不把話說明白,詩然可不敢收你的大禮!”
聽到易塵這麼一說,李詩然眼神當中的戒備之意更強了,而聽到易塵一番解釋之後,李詩然的臉色卻是愈發古怪起來,仿佛看到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般。
“所以易公子,你的意思是你這次賺太多了,想要把這些產業放在詩然名下,再把地給還給那些失地的百姓耕種?”
“不錯,那些大戶的地,則可以優先給原來的佃農,其中的收益,仙子可以抽三成,算是貧道送給仙子的鐵莊稼!”
聽到易塵的話語,李詩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臉上神色終是閃過一抹微微動容:
“公子慈悲,既然公子如此敞亮,詩然也不會占這點蠅頭小利!”
“這樣吧,吾將這些田契物歸原主就是,多出來的則分給那些佃農,還是以公子的名義。”
“那不行。”
“為何?”
“有些東西不是他們的,才能一直是他們的!”
“要不然,有些人有一百種方法把他們的地變成自己的,一百種!”
這一次,李詩然臉上閃過了一抹震撼之色,她本就冰雪聰明,一番思索之後便明白了易塵的良苦用心。
“道長高義!詩然之前誤會道長了,其實這才是道長真正的目的吧。”
“道長貪財隻不過是你的表象,如今的做法隻不過是想借詩然之身份,將羊城的地進行一次再分配吧。”
“沒想到吾道門竟然還有道長這種高義之士,難怪能修出這一身精純至極的純陽法力。”
仿佛發現了什麼秘密一般,李詩然眼眸中閃過一抹華彩,心中已然決定此事過後便將其引薦回天星宗!
易塵:“.”
“你說得對!”
易塵知曉李詩然應該是想差了,以為他將所有玉錢換來了麵前這一堆田契、地契,實際上那一堆玉錢他義成子已經當手續費收起來了。
刮地皮太狠,易塵怕白雲子給他托夢。
“既然如此,此事詩然允了,而且那三成利詩然也不要了。”李詩然當即撫掌輕笑起來,她笑著解下麵紗,一時間雲破月來,喜笑顏開。
“那不行!”
“啊?”
“仙子,這錢你是拿給彆人看的,這錢你不拿,羊城百姓會不放心,大乾,更不會放心!”
易塵話語到這,當即點到為止。
此刻的他,眼眸亮如星辰。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詩然受教!”
“羊城能有道長,是羊城百姓的福氣。”
沉默半晌,李詩然素手輕撫裙擺,驀然起身,朝著易塵深施一禮。
禮數周全得讓易塵感覺自己是不是應該再讓一點利了。
“道長莫急,如今羊城內鬨得動靜如此之大,吾恐那拜鬼教惡徒看破了咱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混入城內提前發動,吾先去找師兄商議一番。”
李詩然朝著易塵展顏一笑,當即飛身遠去。
夜晚,羊城,街道。
天色將明未明。
段真流望著依舊熱火朝天的羊城,即使驕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認易塵在某些方麵果然有一套。
隨即他忍不住將一名門牙缺了大半的靖夜司‘精銳’番子給踢了一個狗吃屎。
“廢物,不是拉屎就是撒尿,給老子滾!”
見到同僚被天星宗的這名內門弟子遷怒,一時間來自靖夜司‘精銳隊伍’當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害群的馬,劃水的魚,攪屎的棍不由得皆是露出幸災樂禍之色。
然而很快他們臉上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隻見段真流視線在他們身上一番逡巡,最終他望著麵前的一堆驢馬爛子寒聲道:
“老子不隻是說他。”
“老子的意思是,你們所有人都是廢物!”
“你們靖夜司的意思吾天星宗已經知曉了,你們都給老子滾回去吧,回去告訴你們首領,就說此事你們靖夜司必須要給吾天星宗一個說法!”
已經受夠了靖夜司這對人馬的段真流當即穿著捕頭製服,繼續在長街之上開始逡巡起來。
一雙眼睛不斷左盼右顧,希望發現可能存在的異類或者可疑之人。
就在此刻,他發現長街儘頭一名撐著油紙傘的白衣女子正緩緩朝著他走來。
此人不是他喬裝打扮的師妹還能是何人?
見到改頭換麵的李詩然,段真流心中便是一喜,當即便快步迎了上去。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也就在此刻,長街上竟是泛起了一層薄霧,透過霧氣望向他處,空間仿佛哈哈鏡一般扭曲變幻起來,看不真切,好似如今他所處的空間已經徹底和外界隔絕開來一般。
此時,恐怖的咚咚咚聲音響起,伴隨著一聲桀桀怪笑,一名黑袍人緩緩從薄霧當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