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走到馮雨身邊,將剩下半截給她:“你嘗嘗這個。”
馮雨接過來瞧了瞧,她是城裡人,沒有見過這東西,問:“這能吃嗎?”
薑寧道:“能吃,你嘗嘗!”
馮雨道:“我剛才也看到了幾株,還以為是草呢!”
薑寧道:“這是一種野菜,以前在農村種地的時候地梗子上會長這東西,自從上初中到城裡,我就再沒見過了,沒想到農場裡也長這玩意,你嘗嘗,很好吃。”
馮雨就嘗了嘗,接著眼睛就亮了:“確實挺好吃,脆爽可口,還有股清甜味,像是大自然的味道,話說這是什麼啊,怎麼沒見有人賣,沙蔥羊胡子那些到了秋天都有人賣。”
薑寧道:“這東西不常見。”
馮雨有點可惜:“要是能多采點拌個涼菜就好了。”
薑寧就尋思著,要不要自己種一些。
甜杆這東西估計不好種,畢竟現在的農業這麼發達,要是好種早就有人種了,沒人種肯定是有原因的,不過自己有外掛,應該不是大問題,回頭有空了試試。
拔了一會野菜,手機又響了。
是舅舅打來的:“薑寧你在八號林區?”
薑寧嗯了一聲:“是。”
張躍東道:“我看的西北角好像有羊進來了,你過去看一下。”
薑寧詫異:“鐵絲網都拉起來了,羊怎麼還能進來?”
張躍東道:“太遠看不清楚,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薑寧說好,掛了電話就招呼馮雨上車。
農場的規劃中,經濟楊樹林有兩萬畝,被他分成了二十個林區。
一個林區是一千畝。
西北邊是十三號到十六號林區。
薑寧順著剛剛推出來的土路繞了過去,老遠就看到一群羊正在十四號林區吃草。
馮雨也挺詫異:“這些羊怎麼進來的?”
薑寧臉色不是太好:“不清楚,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把車開到附近停下,兩人下車穿過去。
遠遠看到一個放羊人正趕著五六十隻羊往外麵走。
到了近處,才看清了放羊人。
約莫五十來歲,黝黑蒼老一臉的風霜。
放羊人看到他過來,也不驚慌。
隻是甩著鞭子,把羊往外麵趕。
鐵絲網被破開一個大洞,隻是羊很不聽話。
外麵吃不到草,這裡的草長的這麼好。
既然來了,不吃飽怎麼肯出去。
薑寧看了看羊,又看看放羊人,問道:“你是哪裡放羊的?”
放羊人道:“苟家莊子的。”
薑寧指指鐵絲網的大洞:“鐵絲網是你剪斷的?”
放羊人不說話,甩著鞭子繼續驅趕著羊群。
薑寧過去到鐵絲網邊上看了看,應該是用鉗子剪開的。
馮雨壓低聲音:“這人也真是,怎麼能隨便破壞彆人的東西呢!”
薑寧點了點頭,世上什麼樣的人都有。
他見過的多了,到也並不奇怪。
農村有老實人,更不缺二五仔。
說來說去,都是農場草長的太茂盛惹的禍。
放羊人費了半天勁,終於把羊趕出鐵絲網。
從鐵絲網鑽出去時。
薑寧叫住了放羊人,給他發了一支煙,還拿火給點上,道:“我剛看了,你的羊啃壞了我不少的樹苗,這次就算了,以後再不要破壞鐵絲網進來放羊了好不好?”
放羊人用昏黃的眼睛看著他,不說話。
薑寧頓時沒了興致,揮揮手:“算了,你走吧!”
放羊人鑽出鐵絲網,趕著羊走了。
馮雨瞧了瞧他,說:“薑先生今天讓我很意外。”
薑寧問:“意外什麼?”
馮雨道:“我還以為你會勃然大怒呢!”
薑寧道:“我確實挺不爽,但我也有同情心啊,這些放羊的其實也挺不容易,念在他第一次,這次就不追究了,不過我覺的那人不是個能聽進人話的,估計還會再來。”
馮雨問:“要是再來你怎麼辦?”
薑寧道:“當然是報警抓人了,故意破壞他人財產會犯法。”
馮雨瞧了瞧被剪開的鐵絲網,問:“這個得補上吧?”
薑寧點了點頭,就給舅舅打電話。
讓張躍東安排人過來修補鐵絲網。
他沒料錯。
北安養羊的人不少,除了那些大型養殖戶,好多農戶家也養羊,多的三五十上百,少的十來隻七八隻也有,冬天關在圈裡喂點麥草料,開春就趕到外麵放。
可開春以來就沒下過幾場雨。
荒野上草長不起來。
農場的草長的這麼茂盛。
但凡是放羊的,誰不想把羊趕進去吃兩口。
薑寧很快就抓到了第二個放羊的。
不過在他趕到之前,放羊人已經把羊趕出鐵絲網,遠遠跑開了。
不是第一次那個放羊人。
薑寧遠遠望了幾眼,就沒有追究。
讓人把鐵絲網補上,隻是很頭疼。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