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還沾了些藥渣。
餘溪風用清水衝洗了一遍。
雞鴨又被鵝領著出來溜達了。
餘溪風給鵝取名大白。
大白圍著餘溪風轉了一圈,餘溪風正穿著衣服,一個沒留神,大白撲騰一聲紮進了池子裡。
它身後的雞鴨也一個一個地跟著往裡麵跳。
藥材被熱水熬出了棕黑色,跟染色劑似的,裡邊有一隻算一隻,全部變成了棕毛鴨,棕毛鵝,棕毛雞。
餘溪風腦袋空白了一秒。
不知道怎麼想起了那天章秋用藥材做的紅燒肉。
都給人香迷糊了。
現在把大白送過去給他處理成嗎?
大白大約是嘗了一口池子裡的水,扇扇翅膀又撲騰回去了。
雞鴨鵝一通亂飛,總算重新排好隊形。
跟在大白,現在該叫大棕了,跟在大棕屁股後邊回去了。
餘溪風認命地開始收拾一地殘渣。
她看了眼回到雞圈埋頭苦吃的禽獸們:“遲早給你們拔毛都燉了。”
隔壁的張大媽正跟女兒苦口婆心。
“你隔壁那姑娘我看了好些天,她爸媽估計是死在外邊了,就剩一門遠房親戚,住在二區,這姑娘能在這裡頭搞一套房,要麼關係硬,要麼東西多,你弟老大不小,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姑娘,你要幫幫你弟弟呀。”
鄧米芬為難道:“我跟人家也不熟。”
“我生你個榆木疙瘩有什麼用,兩家處得這麼近,你連人家門往哪邊開都不知道,天天就會吃乾飯,一點都不替你弟著想。”
張大姐一巴掌拍在鄧米芬腦袋上:“趕緊的,拿點上得台麵的東西出來,我給人家姑娘送禮去,也不叫她看輕了我們家。”
鄧米芬不好頂自己親媽:“東西都鎖櫃子裡,鑰匙在俊超那。”
“我真的是要被你氣死。”張大姐說。
最終張大姐硬是從鄧米芬那磨出來一包餅乾,和半盒奶酪條。
“那是小為的。”鄧米芬去攔。
張大姐把女兒扒拉到一邊。
“小為不缺這一口吃的,他舅舅婚事還沒著落呢。”
鄧米芬在一邊抱著兒女掉眼淚。
張大姐拿著東西得意洋洋地帶著兒子出了門,她把東西往鄧飛宇手裡一塞:“機靈著吃,吃的時候彆叫你那兩饞貨外甥看到了。”
鄧飛宇有些難為情。
他在姐姐這裡確實吃得單調,嘴裡沒有味道。
可親媽硬塞給他,不吃,倒讓媽媽難做。
鄧飛宇不情不願地吃了起來。
張大姐笑眯了眼睛。
鄧飛宇問她:“剩下地這些給她送去?”
張大姐眼睛一瞪:“給她做什麼,等她嫁過來,想吃什麼吃不到,你不用愁,媽肯定給你安排得妥妥的。”
門被敲響了,餘溪風正好從空間裡出來。
她把不該出現的東西收回空間,這才打開門。
門外竟然是王安民。
餘溪風一瞬間緊繃起來,然後逼著自己如常表現。
王安民仍然穿著製服,餘溪風看到他的胸口,升官了。
王安民的眼神裡有審視,卻並無戒備。
無論是那封送出的信,還是鄭偉陽的廠子,都沒有查到她的頭上來。
餘溪風做出判斷,然後讓自己的肌肉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