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溪風抓緊時間給自己灌了兩口熱水。
這溫度太要命了。
出帳篷之前,餘溪風又往包裡放了一個裝滿羊肉湯的保溫杯。
章秋說:“今天這地下避難所估計進不去了,我們找個避風的地方。”
他們一點一點地往挪。
天邊一抹微光,天快亮了。
黎明前的寒夜,每一次呼吸都徹骨的冷。
章秋的臉通紅,跟喝高了一樣。
餘溪風出來後,章秋進帳篷裡,吃了一粒藥才出來將帳篷重新收好。
章秋往餘溪風手裡塞了顆糖,西瓜味的,有點老派的糖果,外麵有一層白色的糖霜。
他家有囤藥,日子確實不難過。
餘溪風剝開糖紙,將糖咬的嘎嘣脆。
走的路上,章秋一直在清理臉上的黑灰。
他步子邁得大,手上也沒停,清理的仔細極了,連口罩縫隙裡都不放過。
餘溪風摸了一把臉,也是一手黑。
想說點什麼,想到章秋那個見風起疹的體質,餘溪風又把嘴閉上了。
餘光瞟到章秋眼睛邊上的口子,摸出一個創口貼遞過去。
章秋搖搖頭:“我怕有鐵鏽,這會兒沒雙氧水清洗傷口,還是讓它保持通風,破傷風是厭氧的。”
餘溪風沒說什麼。
章秋露出來半張臉和手,不知道是凍的,還是過敏,看起來又紅又腫。
餘溪風又遞出暖貼。
在這樣的寒夜裡,那點暖意很快便消抵了。
章秋還是鄭重地貼身捂好。
那邊鄧米芬妯娌被凍醒了。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鄧米花廝打在一起。
“你這個殺千刀的,你弟弟放的火,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怎麼不去死啊,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怎麼配活著。”
鄧米芬將自己縮起來,卻還是硬挨了妯娌劈頭蓋臉的巴掌。
她心裡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