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有配備一個備用胎。
後邊送配件的時候又搭進來兩個。
四個輪子,餘溪風總共就隻有三個備用的輪胎。
現在每天要開的路,大部份時候也不是末世前平滑的水泥路。
對輪胎的負荷隻會更重。
餘溪風很珍惜自己的輪胎,在發現這些人搞的小動作之後,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那些人拔腿就跑。
餘溪風提刀當場就砍倒一個。
然後用手槍打死了一個跑的最快,最遠的。
她對殺人沒有負擔。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活下來的幸存者,沒有一個稱的上無辜。
在地下避難所時,秩序尚存,還有蔡老頭時不時叨叨著,她會嘗試用更曲折的手段去迂回達到目的。
她也會遵守集體的規則。
但是適者生存,弱肉強食的叢林,才是她刻在骨子裡的舒適區。
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餘溪風說:”挖出來,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她的槍口指向了活著的人中,跑的最遠的那個。
那人隻能哆哆嗦嗦著往回走。
他們不敢再和餘溪風嘰歪。
一邊用手去摳石頭路裡,埋進去的碎石,一邊朝章秋打感情牌。
“秋娃子啊,做人不能沒有良心啊,你小時候有回住院,我還去看過你呐。”
“你和你同學,小時候還偷過我收上來的紙皮你忘了,你爺爺往死裡打你的時候,我還攔了呢。”
住在同一個村裡,每個人都能說上一兩件與章秋有關聯的舊事。
“我還上你家串門,我給過你紅包的,都是鄉裡鄉親,你不能這麼對大家啊。”
“我們是同一個祖宗,同一條根上的人。”
章秋眼珠動了動。
記憶裡的鄉親,都是笑著的。
明明還是同一張臉,可是他們變的那樣凶惡。
從石頭後麵衝出來時,像狼一樣,預備從他身上狠狠咬下一口肉來。
“你出來幫我們求個情吧,這次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啊。”
“我們都等著你帶媳婦回來。”
“你不能這麼對長輩。”
“祖宗在上麵看著,你要下地獄的。”
章秋站在車裡,一動未動,
老李撲過來想要砸門時,章秋打了個寒噤。
然後從案板裡抽刀,拉開窗戶,砍人,一氣嗬成。
章秋眼裡,倒映了李叔驚愕的臉。
老李受了傷,他不能繼續留在這裡。
留在這裡,沒用的人,會被吃掉。
這輛房車是他最後的機會。
車裡隻剩下章秋,隻要衝進去,他就贏了一半。
老李設想的很好。
章秋在他記憶裡,還是一個連雞都不敢殺的病弱稚子。
可是現在,他手裡握著刀,臉上沾了血,神色怔忪。
老李顫著唇,不知道想說什麼。
他沒能開口,章秋已經拉開了門,
老李躲避不及,菜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章秋把菜刀握的死緊。
他一錯不錯地盯著李叔,將李叔那張死不瞑目的臉深深刻進了腦海裡。
曾幾何時,李叔會笑著朝他招手。
李叔是會手藝的,到了季節,家裡會熬麥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