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們離開這裡吧,我今天出去,西北方向有團夥在抓人,要麼被搶,要麼加入他們,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何源道:“我親眼看到他們殺人,不僅殺人,那些畜生還會吃人。”
蔡老頭抬起頭來:“你想去哪?”
“我們總不能漫無目的的亂走,最好去一個熟悉一點,也有物資的地方。”
何源說,“你說,有沒有可能,章秋如果真的活著,他已經去拿藥了,我們現在過去,也能和他會合。”
“藥的地址,爺爺你告訴過餘溪風嗎?”
何源旁敲側擊:“她可不是什麼好人,連自己的血親也能說殺就殺,指不定把章秋的藥全部據為己有。”
鄭偉陽把何源叫過去問話,即便當時沒反應過來,回來翻來覆去地琢磨,也漸漸回過味來了。
蔡老頭盤腿坐在地上,盯著何源看了半晌。
“那批藥要是真的到了小餘手裡,我反而能閉眼了。”
何源差點沒氣死。
好說歹說,這個老頭就是油鹽不進,何源怨憤地生起了火,加了不少掩人耳目的野菜進去。
那一截有毒的草就這麼混了進去。
蔡老頭問:“你今天出去碰到了什麼人?”
何源心頭一緊:“沒,沒碰到誰啊,就那個——團夥,我都是繞著他們走的。”
蔡老頭將目光投向何源身後:“可是你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何源大驚,騰地站起身來。
餘溪風從樹乾後邊走出來,楷了一下手上的泥,朝蔡老頭笑笑。
何源打了個哆嗦,拔腿就跑,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直接把鍋給打翻了。
餘溪風正準備追過去,偏頭瞧見蔡老頭蒼白的臉色,頓住了腳步。
何源一走,蔡老頭的背就彎了下來。
他喘著氣,喉嚨裡像是哽著痰,發出嗚嗚地氣鳴聲。
蔡老頭摸著拐杖,撐著站起來。
拐杖壓在灑了一地的湯上,水跡沿著朽木往上攀岩,呈現出青黑色。
蔡老頭的目光停留在鍋裡的一品紅上,眸光黯了黯。
這些日子,他看清了何源清秀皮囊下,一顆豺狼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