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有一百多升。
可是他實在沒有多少可用的容器,資源也不足以建造一個有用的蓄水池。
當然,真要建起蓄水池了,他也不一定守得住。
因為保存不當,每天損失的水量,比徐同自己消耗的還多。
他憑借著提前存下的那一點水,撐到了現在。
也隻能到現在了。
他沒辦法再找到新的水源,臭水溝裡的水,濾了再濾,
喝下去之後,徐同上吐下瀉了三天,好懸沒把命直接搭進去。
不喝是死,喝也是死。
徐同自覺已經看到了生命的儘頭。
他從小按部就班地念書,讀了一個過得去的大學,有一份過的去的工作。
找了一個感情還可以的女朋友。
每天三點一線,有空了就打打遊戲,假期稍長一點就買票去找女朋友。
他也曾經覺得,日子就是一潭死水,沒有半點波紋,好像一眼便能看到頭。
女朋友不讓他打遊戲,偶爾他會覺得煩。
平生遇到的最大的坎,是裁員裁到他頭上。
那時徐同覺得天塌了。
沒兩天也就想通了,被裁也不是不行,拿到了賠償,下一份工作,就可以去女朋友周邊找找看。
也結束這長達三年的異地戀。
他工作了三年多了,也許能憑借這幾年的工作經驗,找到一份更好的。
帶著貓搬家,會比較麻煩。
在那場暴雨之前,徐同還在出租屋裡,改著自己的簡曆。
他憑著囤下來的貓糧扛過了暴雨。
他的貓活活餓死在了樓道。
死的時候乾癟的一條。
蜷縮在角落裡,??渾身濕漉漉的。
後麵的日子像噩夢一樣。
作為蕭台曾經的兵,徐同搖搖晃晃地往裡走。
他依稀記得,有一天晚上,他起來放水的時候,看到過蕭台往這邊走。
徐同的意識並不清醒,長期缺水加上高溫,讓他頭昏腦漲。
他身上曬的脫皮外翻,像是蛻皮的蛇一樣。
紅一道,紫一道,抓起來又癢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