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有人祭拜的墓,也許就會有陪葬品,總會有走投無路的人想要碰一碰運氣。
她和蔡老頭的交流是有限的。
大部分時候,一個教一個學,很少聊彆的,兩個人的話加起來,還沒有章秋一半多。
想找點話來說,餘溪風張了張嘴,又閉上。
她知道蔡老頭想要什麼。
蔡老頭想要她護著章秋,活下去。
她也許能做到,但她無法去承諾這件事。
人是會變的,時移世易,話語隻落在當下,不如不說。餘溪風把章秋留在了那裡。
親孫子,總歸有些話要說。
一直到章秋叫自己,餘溪風才過去。
章秋的情緒看起來還好。
餘溪風走過去,章秋小心地牽住餘溪風的手,過了一會兒,又調整為十指相扣。
章秋道:“爺爺,我走了。”
風沙滾動,好像有什麼晃了一下。
餘溪風眯起眼睛。
他們退回房車上,餘溪風往山頭上看了一眼。
房車開動前,有人跑了過來。
餘溪風認了出來。
跑過來的,是那位曾老的孫子。
曾老年歲,看起來和蔡老頭相去不多,半截黃土埋脖子的年紀。
餘溪風沒看到曾老。
曾老兒子,癟胡子是死在了餘溪風的手上。
他們祖孫三代其實長的挺像,很好認。
曾德明氣喘籲籲,“你們有房車,我,我可以帶你去軍工廠。”
“軍工廠有罐頭,有槍和彈藥,還有防彈甲頭盔,他們就是廠這個的。”
餘溪風說:“你怎麼確定東西還在那裡。”
曾德明見餘溪風問了,以為有戲,大喜過望:“軍工廠是軍事重地,位置偏僻,原本就不允許有人靠近,極寒的時候大雪封山,
裡邊的人出不來,發出來的最後一條消息是求援,關叔以前在裡邊任過職,隻有我們能找到通往那裡的路。”
那可真不一定。
蕭台就到過那裡。
隻是能力有限,沒帶出來多少東西罷了。
想也知道,這種地方,肯定不是城市那種小打小鬨的防盜門,就算人死光了,憑個人的力量,想摸進去也會很難。
能在外圍撿些邊角料,像蕭台這樣的,已經是很不錯的運氣了。
蕭台到死也就隻有那把破爛不堪的獵槍。
不然的話,蕭台能帶來的威脅,毫無疑問,會再上一個檔次。
曾德明道:“我知道那裡的密鑰。”
他看著餘溪風身後的房車,滿眼都是渴慕。
碰到烤焦的老黃牛,與餘溪風正麵衝突的那次,曾德明恰好不在。
回去之後,死的死,傷的傷。
曾德明一直以為關慶吉是遇到了一個團夥,
從到疆山之後,為了搶水,搶食物。
火拚就沒停過,曾德明也習以為常。
他隻知道,他的父親是死在了餘溪風的手裡。
可是為了這台房車,他不是不能忍受餘溪風。
遠處的山頭上,關慶吉舉著簡易的望遠鏡,一直看著這邊的情況。
即便恨得想要將餘溪風生吞活剝了,
但他不敢靠近餘溪風。
這個餘溪風身上不對勁!
他們的兩輛房車都報廢了,餘溪風的房車上卻沒有半點高溫的腐蝕,據關慶吉的觀察,上麵連細沙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