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迎頭被澆了一盆冷水。
高漲的氣勢與氛圍一下子便衰頹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絕望。
他們走了那麼遠的路,憑借的是自己的兩條腿。
不像車隊上的人,可以優哉遊哉地坐著,躺著。
如果不能進去,這一路上受的苦楚算什麼,死去的親人又算什麼。
這個世道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們。
哭泣聲,質問聲此起彼伏。
已經到了目的地。
幸存者們沒有再跟在車隊後麵,他們四處散開,像是滿地滾落的石頭。
章秋小聲道:“我們要進去嗎?”
餘溪風點點頭:“但不是現在。”
章秋遲疑道:“我們的東西……不夠吧。”
兩人輕裝簡行,走到這裡,食物和水已經消耗了許多,滿打滿算,也沒有二十斤。
餘溪風道:“會有的。”
幸存者們在城牆外徘徊不去。
一種奇異的氛圍與默契在幸存者之間傳遞。
新招上來的保鏢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這一批人從幸存者之中,脫穎而出,站在這裡。
保衛裡邊的車隊,也隻是能混上一頓飽飯而已。
根本不可能攢出來二十斤的食物。
那樣的稠粥,是攢不下來的,放上一天,就會臭不可聞。
更何況,最近的粥已經越來越稀薄了。
車隊裡開了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會,
這些人上人個個神色焦灼。
北方基地已經到了,城門很高,已經能看清嚴陣以待的士兵。
圍繞著會長的一乾人都慌了。
“方具重什麼意思,還三天後,他分明是不想讓我們進去。”
“他把持北方基地,真當這地就是他的了,知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就是就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抱怨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