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氣就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梗得人難受。
心裡不得不承認,柳思思這個表妹,到底還是在柳家,被那個姨娘給養廢了。
這規矩禮儀方麵,還得花大力氣掰過來才行。
不然如今還能以年紀小糊弄過去,再過兩年及笄了,有這樣的名聲,怎麼嫁出去?
趙氏一口氣憋著難受,想說原諒了柳思思,不怪她,可那句不怪她怎麼都說不出口。
心裡莫名的覺得膈應得慌。
可若真看著柳思思這樣跪著哭,也不像個樣子。
還是銀珠有眼力勁,當即和金珠一起將柳思思給半強迫的扶了起來,“表姑娘何必如此呢?有什麼話好好說,這麼又下跪又哭的,豈不是為難我們奶奶不是?”
最終,趙氏也沒說什麼,隻讓柳思思回自己的院子去好好想一想。
柳思思沒得到趙氏親口的諒解,哪裡甘心。
本還想哭求一陣的,銀珠一個眼神下去,院子裡的小丫頭忙上來,七手八腳的你攙我扶她推的,將柳思思給裹挾了出去,送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到了下午,柳思思身邊的丫頭就來稟告,說柳思思昨兒個著了涼,身子有些不爽。
趙氏心裡對柳思思現在感情複雜難言,隻不過到底不忍心,讓叫了府醫去看了看,吩咐讓她這兩日就在院子裡養著身體,不必出來了。
也是暫時兩表姐妹不想見麵,彼此冷靜一下的意思。
然後就是接管了采買事宜,趙氏到底心裡還是惦記柳思思的,此刻忍不住問了一句。
銀珠看趙氏心思不定的樣子,忍不住道:“奶奶放心,表姑娘也就似乎略微著涼了一點,養上幾日也就沒事了。”
趙氏含糊的點了點頭。
此刻心裡回想起來,還是不得勁。
想了想,終於沒忍住問道:“你們覺得,思思她,她是真的如她說的那般是無意的,還是,還是故意的——”
最後幾個字,她說得艱難。
金珠眉心一跳,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銀珠也覺得這話不好接,可趙氏眼睜睜的看著她,隻能硬著頭皮道:“表姑娘這個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真是不好說。不過三奶奶您對表姑娘那可真是比嫡親妹子還親,隻要稍微有點良心的,都不會有那不該有的念頭吧?那豈不是太白眼狼了?”
趙氏苦笑道:“可不是!我對流雲都沒有對思思這麼用心過!若是思思隻是規矩不好,不懂男女大妨也就罷了,讓嬤嬤多教導些規矩扳正過來也就是了。”
停了停,才小聲的道:“就怕思思這個年紀也動了那思春之心,在柳家也好,趙家也罷,都見不到外男。如今到了侯府,來來去去也就見到了三爺一個人,小姑娘家家的,動了心——”
銀珠恨不得此刻自己聾了才好,不要聽到這些話。
金珠更是恨不得原地消失。
兩個丫頭的表情,逗笑了趙氏。
“行了,隻我們幾個說說私房話罷了!這些話,你們也知道,我除了你們也沒人可以說了!”
趙氏說到這裡,心裡瞬間似乎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隻是太快,她沒有抓住。
她也懶得再去想了,隻問了金珠和銀珠兩人一句話:“你們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理思思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