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裡頭老侯爺為首,先進了祠堂的院子,分了昭穆,排班站定。
老侯爺主祭,大老爺陪祭。
二老爺獻酒,三老爺獻帛。
大爺傅知簡捧香,二爺傅知著,三爺傅知明,四爺傅知易展拜墊,守焚池。
青衣樂奏,三獻爵,興、拜畢,焚帛,奠酒,禮畢樂止退出。
大家又隨著老太太白氏至正堂上,正堂正中掛著正是傅家第一任寧平侯的遺像。
左右還有幾軸列祖遺像。
一時檻內是女眷,檻外是男丁。
獨有傅知易站在檻內。
儀門外有小廝將菜傳到傅知明手中,再依著次序,從傅知著,傅知簡,到三老爺,一直傳到老侯爺手中。
再傳給檻內的傅知易,由他傳給路蓁蓁。
路蓁蓁再往前,從趙氏起,到蘭氏一輩,最後傳給老太太白氏,擺放在供桌上。
大太太金氏和老太太白氏對桌而立,兩人一起擺放。
等到菜湯飯點酒茶都傳完,傅知易才退出來,退到原本他的位置站好。
男東女西,老太太白氏拈香下拜,後頭的人,都跟著一起下拜。
不論平日裡多不靠譜,多不著調的人,此刻都是神情肅穆。
這麼多人,卻聽不到人說一句話,隻聽到跪拜之時,身上的環佩金玉作響,還有那悉悉索索的衣裳布料摩擦的聲音。
祭拜完畢後。
大家又都趕到瑞萱堂,男一起,女一起,給高坐在上的老侯爺和老太太行禮叩拜不提。
等到這都行禮完畢,眾人才得空回去換衣裳去。
換了衣裳,又要趕來瑞萱堂。
此刻瑞萱堂已經布置一新,老太太白氏高坐在上,旁邊還坐著幾個同輩的妯娌陪著說笑。
胡氏的肚子已經很明顯了,趙氏也顯懷了,孫氏那日子還沒滿三個月,正是危險的時候。
能去參加祭祀就已經難得了,老太太早就吩咐了,三人都在自己屋裡好好歇著就是了。
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直接叫人坐了送過去。
隻等晚上的時候一起坐一坐,也算是守歲了。
孫輩的媳婦兒裡頭就剩下路蓁蓁一根獨苗杵在那裡,十分的顯眼。
路蓁蓁大大方方的給那幾個跟老太太同輩的妯娌見了禮。
下頭兩邊椅子上,倒是有那幾個妯娌帶過來的家裡的女孩子。
隻是路蓁蓁跟她們不熟,見她們似乎也沒有跟自己交好的意思,索性就跑到蘭氏身邊說話去了。
上頭老太太的妯娌看到了,皺了皺眉頭,似乎覺得路蓁蓁此刻應該招待那幾個她們帶過來的女孩子。
畢竟她們來者是客,身為主人不招待客人,跑到一邊去成何體統。
出身低微就是這樣,就算是被封了鄉主也難逃這股子小家子氣。
隻是她不好說出口,轉了轉眼珠子,不著痕跡的就把話題往路蓁蓁身上引。
“怎麼隻看到易哥兒的媳婦兒?其他幾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