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二老爺被老太太抓著手,如坐針氈,想掙開手又怕傷著老太太,可被抓著更是渾身難受。
下意識到看向了三老爺。
三老爺一臉的不耐煩:“老太太,今兒個可是你兩個日子搬家的大喜日子,你有什麼好哭的?”
“再說了,我們這分家和搬家,可就是最大的孝順了!畢竟我為了孝順老爺子,連親兒子被暗算得前途儘毀都沒追究,這還不孝順,那還咋孝順?”
“把我們三房的命都填到這侯府裡,給大房當墊腳石才孝順不成?”
老太太被三老爺一番話,噎得哭不出來了。
“老三啊,你這個沒良心的,你說這話,就是那刀子剜我這個做娘的心啊!這麼些年來,我如何疼你的,你都忘了?我把你養這麼大,你如今就這麼搬走了,做娘的舍不得還有錯了不成?”老太太也委屈啊。
三老爺甩開了老太太的手:“是老爺子先剜了我的心,我如今且顧不上您老人家了!是,您是把我養大了,可您也把老大和老大,還有四妹也養大了啊?又不是隻養了我一個,對著我一個人哭是幾個意思?”
“要不,您想開點,就當我也跟四妹一樣嫁出去得了!四妹嫁得早,我嫁得遲了幾十年,多孝順陪伴了你跟老爺子幾十年,夠孝順了吧?這麼一想,您是不是心裡就好受多了?”
饒是二老爺城府深沉,也被三老爺這般無賴的話給嗆住了。
他這三弟的臉皮到底是什麼材質的,這麼厚?是怎麼說得出這番話來的?
再看老太太,已經被三老爺氣得哪裡還有不舍之意。
當場一巴掌拍在了三老爺的肩膀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棒槌,討債鬼?我生個胎盤養大都比你強些!滾滾滾,早點滾,彆在我眼前礙我的眼!”
三老爺得令:“唉,知道了,馬上滾。”
說完,拉著蘭氏,給傅知易和路蓁蓁使了個眼色,風卷殘雲一般的走了。
二老爺見機快,趁機也拱手:“老太太,今兒個搬家事情繁雜,還要兒子去盯著,我們就先告退了!等安定下來,家裡事事都理順了,就讓著哥兒帶著孩子來給您老請安。”
不等老太太回過神來,也帶著二房的人,溜之大吉。
老太太目送著二房和三房的人離開,留下的唯有尷尬站在那裡的大太太金氏和胡氏倆婆媳。
看老太太情緒不高的樣子,大太太金氏隻得給胡氏使了個眼色,讓她快去送一送二房和三房的人。
不然讓外人看了,還以為是他們大房容不得人,把人趕出去了呢。
一麵自己留下來哄老太太。
胡氏早就呆不住了,忙跟著二房和三房的後麵追了出去。
這邊大太太金氏剛要開口,老太太白氏就擺了擺手,神色是從來沒有的疲倦,“如今侯府都是你們做主,我一個老婆子,能說什麼?你們孝順我,供著我,當我是個老太君,我說話就算話。你們如今主意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了,我一個老婆子說話,也不過就是耳旁風罷了。”
“如今你們大房得了好處,麵子裡子都有了,還有什麼不足的?就非要我這老婆子親口誇你們兩句才行嗎?我就連自己不高興都不成了嗎?”
大太太金氏臉色一變,當即跪在了地上,這番話,可是自從她嫁到侯府來,老太太白氏對著她說得最重的一番話了。
想辯解什麼,可老太太壓根不想聽。
直接站起身來,扶著丫頭就往後頭走,走了兩步,停下沒有回頭:“我這個老婆子這裡,以後也不用每日來請安了,受不起!以後一個月請一次安,大家麵子上過得去也就行了!”
說完,徑自進了後頭屋裡,再也沒出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