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易搖搖頭,疼痛讓他此刻渾身無力,也壓根不想喝水。
齊柴胡觀看了一下傅知易的氣色,冷靜的道:“暫時不用給他水,一會再喂。你不若和他說說話,分分他的神,說不定能好過一些。”
路蓁蓁縱然此刻有千言萬語,可當著外人的麵,也不好說出口。
也怕萬一哪句話說漏了嘴,傷了傅知易當家人的體麵。
想了半日,才強笑著道:“我給你講笑話吧,你笑一笑,說不定就沒那麼疼了。”
傅知易睜開眼睛,眨了眨眼皮。
路蓁蓁看著一貫強大,好像什麼都不能打倒他的傅知易,此刻這模樣,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有一天螃蟹出門,不小心撞倒了泥鰍,泥鰍很生氣的罵螃蟹:你是不是瞎啊?螃蟹很無辜的回答:不是啊,我是螃蟹啊——”
一句話說完,傅知易還沒啥反應,一旁看似在認真看醫書的齊柴胡倒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路蓁蓁看了齊柴胡一眼,沒作聲,繼續道:“有個小孩,讀書不認真,夫子十分生氣,問他:你難道不知道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嗎?小孩說:我知道呀,可我是老二啊——”
“撲哧——”齊柴胡和葉嬤嬤兩人都忍不住憋笑出聲。
在路蓁蓁看過來後,葉嬤嬤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齊柴胡卻沒心沒肺的衝著路蓁蓁呲牙一樂:“樂安縣主的笑話講得真好,再來兩個唄——”
路蓁蓁看了齊柴胡一眼,“齊小神醫,你確定還要繼續聽?”
齊柴胡:“當然,樂安縣主這笑話,我還從未聽說過呢,有意思——”
路蓁蓁又看了齊柴胡一眼,慢吞吞的繼續道:“有一個男人,一直找不到媳婦兒,無奈就去算命。算命的告訴他,你前半生注定沒有女人。那男人眼睛一亮:那是不是後半生我就有了?算命先生說:到了後半生,你也就習慣了——”
齊柴胡臉上的笑容一僵硬,怎麼感覺這是在影射他呢?
他雖然三十而立的年紀了,卻一直未曾成親。
也不是他不想成親,就是好像他跟親事犯衝。
打從十六七歲就開始說親,說一門,毀一門。
不是女方家突然出事,就是女方另有心上人,寧願私奔也不要嫁給他,要麼就是女方出各種意外,反正到如今三十了,說了也是七八次親了,就沒一次成的。
老家附近的媒婆已經拒絕給他拉媒保仟了,都知道他是老大難,怕壞了自己的名聲。
如今他也已經死了娶妻的心了,琢磨著大不了以後在家族裡過繼一個過來,香火有繼也就是了。
此刻聽了這個笑話,怎麼感覺這麼紮心?就好像是說他呢。
齊柴胡懷疑,但是齊柴胡沒有證據。
狐疑的看向了路蓁蓁,路蓁蓁一臉無辜的看了過來。
齊柴胡還能如何,閉上了嘴,退到了一邊。
路蓁蓁這才給傅知易擦了擦汗,衝著他擠眉弄眼的一笑。
傅知易無奈而寵溺的看著路蓁蓁,勉強揚了揚嘴角,他媳婦兒,那真是半點虧都不會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