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心中祈禱,不過是走了水,而不是炸了營。
也不敢去睡,直挺挺的在院子裡站了半夜。
好在縣尉腦子稍微冷靜下來後,派了好幾個心腹偷偷出城,去打探消息。
兩人一直站著,看著那半邊紅透的天,慢慢黯淡了下來,越發提起了心。
此刻天色已經微微發白,縣太爺和縣尉在院子裡轉了幾個圈,傳令下去,城門暫時不許打開。
一麵就在院子裡轉圈圈,等著消息。
且說傅知易這邊,帶著人趕到大嶺村的時候,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因為這鐵礦山不高,而且大約是白日挖礦的人太累的緣故,除了能看到外麵有幾盞零星的燈火外,整個礦山如同夜色中沉默的巨獸,正陷入沉睡中。
住人的地方離礦山很近,接著月色能看到,就是胡亂搭造的一些木棚或者草棚。
外圍的房屋倒是齊整些。
住處旁邊倒是都是東一塊西一塊的大石頭,也沒什麼巡邏的人。
隻在住人的地方外圍,搭了一個簡易的瞭望塔,下頭也有幾個人晃悠。
大約是今兒個中秋節的緣故,這些人都喝了不少酒,除了少數幾個人硬撐著,還在拚酒外,其他的人早就爛醉成泥,躺在一旁人事不省了。
傅知易帶著人,觀察了半日,見裡頭再沒有人出來。
這才一揮手。
身後跟著人,沉默而迅速的散入了陰影中。
很快,那幾個拚酒的也罷,躺在地上爛醉如泥的也罷,都被從後頭敲了悶棍,直接被打昏後,反手綁粽子一樣,給綁在了一起。
解決了這些外頭站崗放哨的,一行人往裡頭走。
因著月色明亮,看得清楚,大家也沒走彎路,直奔最外圍那些齊整些的房子……
這一夜,路蓁蓁感覺睡得還行,早上起來,先讓人去前頭縣衙說了一聲。
又叮囑了兩位師爺,說這幾日就要麻煩他們了。
兩位師爺連聲說為大人分憂解難本就是分內之事,何談麻煩?
安撫好了縣衙的諸人,前頭的事物有兩位師爺處理,倒是不用路蓁蓁操心了。
後院有葉嬤嬤坐鎮,路蓁蓁也放心。
路蓁蓁每日需要做的就是跟平時一樣,就好像傅知易真的隻是喝醉了身體不適,在家休養一般。
下頭人雖然心裡嘀咕,可看路蓁蓁這樣淡定,也就不多想了。
隻是路蓁蓁自己卻知道,晚上諸人都退下,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能暴露一下心中的擔憂和焦慮。
獻祭給漫天神佛的祭品,已經從自己肚子上的肉肉,寧平侯府渣男的那方麵能力,到皇帝的子嗣了。
用路蓁蓁的話說,這事情都是皇帝隻管生不管養折騰出來的。
可見兒子多了,不好好培養,也不一定是好事。
而且皇帝名下已經有八個兒子了,難不成還想學康熙,老年來個九子奪嫡?
八個就不錯了,選一個好好用心的培養出來就得了。
彆搞什麼養蠱了,養下去,玩脫了可怎麼辦?
跟上天祈禱的時候,皇帝有沒有打沒打噴嚏不知道,但是上天大約是接受了這份獻祭。
沒過兩日,傅知易就讓人傳回來消息,事情解決得還算順利,明日他就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