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們三日的時間搬出去,你們攬月院的東西,也不用分官中的還是自己的,都由你們帶走。”
“伺候你們攬月院的婆子丫頭,你們也可以挑選幾房帶走,挑好後,讓三弟妹去找你大嫂把身契拿走。”
“這是做兄長的最後一次稱呼你三弟了!三弟,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這番話,傅知簡就想走。
被傅知明給攔住了:“你憑什麼要將我出族?我不服——”
一麵衝著傅鶴鳴:“父親,父親,難道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將我趕出去,看我們兄弟鬩牆嗎?”
傅鶴鳴低頭喝茶沒做聲。
傅知簡冷笑一聲:“你不用找父親替你出頭了!你彆忘記了,如今我才是寧平侯,這個侯府我說了才算!”
又扭頭看傅鶴鳴:“父親,你可有話要交代?”
傅鶴鳴咳嗽了一聲,抬起頭來,看著上躥下跳的傅知明,長歎了一口氣,憋屈的道:“老三,你還鬨什麼鬨?你有今日不是自找的嗎?”
“我勸過你,是你自己執迷不悟!如今又鬨騰啥?”
“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都無濟於事了!何必鬨得這麼難堪?”
“老大給你的東西,我都看過了,都是好地段,也沒虧了你。你這兩日就把東西收一收,把你的媳婦孩子都帶走吧——”
傅知明著實沒想到傅鶴鳴居然也站在了傅知簡那邊。
此刻他隻覺得眾叛親離,連自己的父親都背刺了自己。
眼睛都氣紅了,連聲冷笑:“好,好,好!好一出大義滅親,好一出以勢逼人!說得倒是比唱得好聽!”
“當初我害了老四的時候,你們咋沒這麼正氣淩然,這麼乾淨利落的將我趕出去?不就是想左右逢源,借著我的光,跟三皇子搭上關係嗎?”
“如今看三皇子被軟禁了,你們倒是抖起來了,說什麼為了侯府和族裡好了?我呸!一群虛偽無恥的小人!”
“你們就篤定三皇子不會再翻身了?咱們走著瞧!到時候三皇子飛黃騰達之日,你們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說完,傅知明一把奪過那托盤,將裡頭的地契和房契胡亂的翻看了兩下,揣到了自己的袖袋裡,拔腿就往攬月院走。
眾人眼睜睜的看著傅知明走遠,有人忍不住開口:“老三說的,那三皇子若是真——”
傅知簡冷哼一聲:“三皇子若真能東山再起,那也是多少年的事情了。可若是現在不將老三給出族,那就是眼前的事了。”
“你們覺得若是不表明我們傅家的態度,我們侯府和傅家全族,能活到三皇子東山再起那一日嗎?”
族裡的長老,麵麵相覷,這是個死亡選擇題,區彆在於死得早一點,和死得晚一點罷了。
不過有人心思轉得快:“既然咱們將老三趕出去,把三皇子是徹底得罪了,索性趁著這次機會,將三皇子按死在泥地不能翻身,日後不管是哪位皇子登上大寶,咱們侯府和傅家也就無礙了吧?”
傅知簡微微頷首:“到底是幾位長輩見多識廣,想得周到。事關侯府和傅家未來,還請幾位長輩移步,祖父在等著你們——”
說著,就做了個請的手勢。
傅家族裡幾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都有了底,一起往老侯爺的院子走去。
傅鶴鳴倒是想跟上,被傅知簡給攔住了:“祖父交代,父親就不用去了。”
傅鶴鳴無能狂怒了兩句,氣呼呼的甩了甩袖子,回自家院子去了。
且說攬月院這邊,趙氏失魂落魄的坐著,金珠和銀珠跟她說話,她也沒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