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恕:……
他和懷裡的殷承岄大眼瞪小眼。
有上一世的記憶,他實在不覺得有什麼跟殷承岄培養感情的必要。
能儘心儘力輔佐到他親政已是看了殷承玉的麵子。
但殷承玉的決定顯然難以更改,回了養心殿後他便去處理政事了,直接將殷承岄扔給了薛恕:“你帶著他玩兒一會。”
還不到兩歲的殷承岄尚未展現出小狼崽子的狠勁兒,瞧著天真一團。
薛恕麵色發青地盯著他看了半晌,殷承岄不僅不怕,反將口水蹭了他一身。他似乎也聽懂了兄長的話,正用藕節一樣的胖胳膊使勁拉扯薛恕的衣裳,似乎在催促對方帶自己去玩兒。
一大一小就在養心殿門前僵持著、
正在這時,一頭花色黃黑相間幼虎信步從花園另一頭走來,瞧見薛恕後它發出低低的吼叫聲,便甩脫了跟在身後的宮人,飛快倒騰著粗壯的四肢朝薛恕跑來。
六七個月大的幼虎已
經逐漸有了成年老虎的雛形,它的身體又拉長了不少,尾巴伸展開來時已有四尺來長。但許是吃得太多太好,整個身體滾圓,肚皮鬆軟,便顯得四肢尤其粗短。
朝著薛恕跑來時,絲毫瞧不出山中之王的威風凜凜,反而透著點蠢。
薛恕有些嫌棄地用腳將幼虎扒拉開,對身後追趕上來的照顧幼虎的宮人道:“它怎麼又胖了?日後少喂幾頓,多將它扔去虎山練練。”
宮人喏喏應是,也不敢辯駁說是陛下讓他們精心照料的,前幾日陛下瞧見了還誇他們照料得好呢!
這幼虎是陛下親自帶回宮養大,與虎山那些老虎不同,極為通人性,從不會傷人,是唯一一隻可在宮中活動的老虎。大約是知道誰是它的主人,幼虎很喜歡往陛下身邊湊,宮人們私底下都喜歡叫它“虎將軍”。
幼虎並不知道自己受了嫌棄,它第一次親近的人是殷承玉,第二親近的自然便是薛恕了。
它繞著薛恕轉了一圈,喉嚨裡發出咕噥之聲,似乎對薛恕懷裡的殷承岄很感興趣,好奇地伸著厚實的爪子試圖去夠殷承岄的腳。
殷承岄也俯低身體看它。
似乎都還記得先前一起玩耍的時光。
薛恕瞧了瞧幼虎,再看看殷承岄。乾脆領著幼虎進了養心殿,在外間圈出了一塊地,將殷承岄和幼虎放在了一處,讓他們兩個自己玩去。
兩隻幼崽很快便滾成一團,殷承岄很是大方地將自己的玩具分享給了幼虎。
薛恕在旁盯著,眉頭就沒舒展過。
殷承玉聽見動靜往外看了一眼,瞧見他如臨大敵的背影,嘴角便禁不住翹了翹。
*
興奮不已的殷承岄和幼虎玩了一個多時辰才累了,犯起了困,最後趴在幼虎肚皮上睡著了。
等殷承玉處理完政事出來,就瞧見幼虎肚皮朝天睡得直打呼嚕,一起一伏的肚皮上還趴著個幼童。
薛恕守在一旁,臉色陰沉。
瞧見他出來後,陰鬱的麵色才和緩了一些。
“送回去睡吧。”殷承玉俯身看了眼,殷承岄睡得臉蛋紅撲撲,口水都蹭到了幼虎的肚皮上。
他將睡著的幼童抱起來交給了奶嬤嬤,奶嬤嬤這才抱著殷承岄回了仁壽宮。
此時天色已晚,殷承玉又批了會兒折子,便回寢殿沐浴準備歇息。從浴房出來時就見薛恕正拎著幼虎的後脖頸,試圖強行將它轟攆出去。
幼虎也不知什麼時候溜進了寢殿裡,正賴在地上不肯出去。
“你總和它較勁做什麼?”殷承玉及時解救了掙紮抗議的幼虎,順了順它油光水滑的皮毛。
幼虎十分通人性,見殷承玉出來了,立即往他腳下一倒,露出了毛茸茸的肚皮來,爪子還在扒拉殷承玉的腿。
殷承玉俯身摸了摸毛茸茸的肚皮,手感一如既往地好。
就是夏日裡有些熱了,不如冬天好用。
薛恕在旁邊瞧著,將人拉到榻邊坐下,掏出帕子仔細替他擦乾淨手,又欺身而上,討好地親了親他的唇。
如此刻意地討好,顯然是有事求他。
殷承玉挑眉看他,等著他的下文。
薛恕卻沒有立即開口,又順著他的下巴往下親,似打定了主意要先給他灌一碗迷魂湯。
衣帶漸寬,粗糙的手指四處遊走,熟練地挑起他的欲.望。
殷承玉悶悶哼了聲,身體放鬆往後倚在引枕上,手指插.入他的發間輕輕摩挲著,眼眸有些迷離地瞧著他,聲音破碎不成調:“說……吧,想求朕、什麼事?”
薛恕不語,直到將他伺候舒服了,方才順勢將人擁住,啞著嗓子在他耳邊道:“臣不想當武師父,趙霖比臣更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