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招娣目光呆滯,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絕望,“我不知道。”
“老陸家是不會放過我的,陸大成根本不管大丫,我又護不住她。”
蘇熙不理解,“你怎麼不找村長。”
村長看上去也不像會不管事情的樣子。
蘇熙前十八年被折磨是因為腦子不清楚,無法與正常人交流,見不到人,村長也隻能口頭教育幾句。
她是為什麼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讓村長想辦法不敢讓老陸家為所欲為應該還是有點可能的吧!
田招娣沉默了幾分鐘,“我要把大丫養大,我沒有娘家了,離開陸家,我不知道能去哪兒,我不知道能乾什麼。”
“村長管的了一天管不了一輩子,我還的在老陸家討生活。”
“那你怎麼辦?繼續回去被打?”蘇熙反問。
田招娣感覺心痛的有些呼吸不過來。
她不怕挨打,她怕大丫受儘委屈。
蘇熙是不在乎多招一個還是少招一個人,田招娣幫過大寶小寶,看在這個層麵上,她如果願意完全可以招她進來。
就算沒有這層關係,隻要她有想法,願意脫離老陸家,她看著同為女人的份上也會幫她一把,隻是如果一直跟老陸家在這些方麵牽扯不清,她是不願意的。
“想過離開老陸家嗎?”蘇熙還是提了一嘴。
田招娣愣了,目光呆滯,“離開?”
隨即眼淚又落了下去,離開她又能去哪兒呢?
蘇熙沒說什麼,這種事對於這個年代的女人比較難以接受,離婚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一般隻有喪偶。
她不在乎,但是這個年代的人在乎。
讓她想清楚吧,陸大成是她丈夫,他們才是一家人。
蘇熙跟大夫結了賬,買了些退燒的、塗抹傷口和消腫的藥。
招呼兩人回去。
折騰這麼久,天已經亮了,蘇熙騎著自行車載著田招娣,陸小成邁著大長腿在後麵跟著。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路上遇見人,蘇熙隨便應付了兩句。
大寶醒了看見大丫在他旁邊,有些奇怪。
看到大丫臉上兩個紅手印,就知道又被打了。
小寶現在已經習慣醒來蘇熙不在旁邊,揉著眼睛看四周,驚喜地喊,“大丫姐姐。”
大丫低著頭,不說話,也不回應。
大寶拉了一下小寶,兩人穿好衣服,下床,去櫃子裡拿了糕點給大丫吃。
大丫抬眼怯怯地看著兩人,小寶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大丫姐姐,你吃,小寶喜歡大丫姐姐。”
大寶小寶的耐心陪伴下,不在老陸家,大丫已經沒那麼怕了,吃了兩塊,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很好吃,謝謝!”
小寶往她手裡塞了塞,“大丫姐姐再吃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