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站在高台上客套著,交談甚歡。
最後甚至互相拉著對方的胳膊,一路談笑著下了高台,緩緩離去。
無論任誰都會感歎一句...
這個就是友情?
團結互助,欣欣向榮!
墨學院的校風...
真不錯!
當然,除了半空中,見證了全過程的校領導,以及高台上,分成兩列的老師們。
不過...
見怪不怪了。
這種事,每年都會發生,甚至今年的畢業禮,已經是最安穩的了。
每年皆如此。
上半場,感慨,唏噓,甚至悲涼。
這是他們在這種場景下,內心深處情不自禁產生的波瀾。
暴露出心底最柔軟的一麵。
也算是...
完成當年的某個執念。
下半場,放縱過後,情感隱藏,重新恢複那放蕩不羈的流氓形象。
總覺得自己之前好丟人。
開始作妖。
瘋狂作妖。
之前哭的越離譜,後麵作的越狠。
報複性情緒。
在墨學院,悲傷這種情緒,永遠不需要流露於表麵。
排著隊的問過去。
這學院裡按個數,有幾個沒有點悲慘回憶的。
這種情緒不值錢。
“吃冰塊麼?”
“一百一塊。”
看著一頭汗水,臉色蒼白,顫顫巍巍的白羽,蘇墨淡然說道。
白羽楞了一下:“你哪兒來的冰塊?”
然後,他就看見蘇墨慢條斯理的解開長袍口子,內襯上縫著一個個塑料口袋,裡麵全是冰。
清涼一夏!
還有尼瑪密密麻麻的風扇,這寬大的長袍,和移動型空調也沒啥區彆了。
白羽看著冰塊,咽了咽口水。
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給了100塊錢,拿著一袋冰塊,貪婪的舔舐著。
那種中暑後的暈眩感逐漸消失。
整個人仿佛都獲得了新生。
“老...老陰比!”
“說好的羽絨服呢?”
許久,白羽舒爽的靠在樹邊,嗤笑的看向蘇墨。
蘇墨微微搖晃著扇子,淡淡撇了白羽一眼:“粗鄙的莽夫。”
“你特麼下套,還嘲諷我?”
白羽怒視。
“哦,所以你就上當了?”
“打一架?”
“來啊!”
兩人再次針鋒相對,擼著袖子。
隻不過沒有了勸架的,兩人看起來多少有些尷尬。
許久...
終究還是沒有動手。
兩人就這麼坐在樹邊,看著這生活了多年的校園,一時間有些沉悶。
“畢業了去哪兒?”
白羽悶聲問道。
蘇墨微微仰頭,想了想:“或許...鎮妖關吧。”
“鐘老讓我去預備役當副將。”
“培養新人...”
白羽開口。
蘇墨怪異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緒,分明就是憐憫,以及默哀。
“呼!”
“走了!”
“再待下去我怕忍不住留下來當老師。”
“又要被副校長這個老家夥壓榨!”
“再見!”
白羽輕舒一口氣,猛的起身,看了一眼這空蕩的校園,以及各個角落裡遍布的大喇叭,嘴角泛起一絲微笑。
就這麼雙手插著口袋,也沒有行禮,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