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罪城...”
“我會殺你。”
老人漠然開口,衣角重新恢複平靜,那些塵土也都緩緩落回在地上,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世界是假的!假的!”
“老家夥,你的心在怒吼!”
“它還活著!”
“它還想走出這罪城,而不是陪你沉寂!”
“我入仙,你入魔!”
“我們一起洗滌這個世界。”
“既然有仙界的存在,就一定有魔界!”
“我們一起脫離,留下那個傻大個,自己泯滅在這裡!”
儒生依舊笑嘻嘻的樣子,仿佛完全沒有感受到來自老人的威脅,不時還發出瘋癲的笑聲,那雙病態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老人。
“...”
“出罪城,我殺你。”
老人沒有再去與儒生爭辯這世界上是否有仙界存在的問題,而是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的話,就這麼重新坐下。
儒生臉上的瘋癲笑容逐漸收斂,看了老人一眼。
許久過後,儒生才嗤笑一聲,就這麼雙手背負在身後,向內城走去。
那不知道在哪兒搞來的長袍,伴隨著他的步伐,上下飛舞,仙氣飄飄。
禹墨坐在輪椅上,歉意的對老人笑了笑。
“年輕人,玩火可以...”
“但...”
“火山不行。”
“你剛來的時候我就說過,罪城,有他存在的道理。”
“隻要罪城根基不毀,我可以無視。”
“但現在,你過界了。”
老人再和禹墨說話時,已經不像前兩次那般客氣,反而透露出一股冰冷感。
禹墨沉默。
“晚輩信奉的,是不破不立。”
“當以往的規則存在了十年,百年,依然無法改變這世界的局麵時,隻能說明,那個規則,是錯誤的。”
“至少,不適合現在。”
“棋盤亂了,那就重擺。”
“這世界亦然。”
“雖然到現在,晚輩都不知道您的名諱,但...”
“至少我還在為了某個希望,在不斷努力前行。”
“哪怕最終,我失敗了,但至少,我奮鬥過。”
“而不是如您一樣,守在這裡...”
“直至死去。”
“世界需要變革,人族需要變革,罪城...也需要變革。”
禹墨認真說著,再次坐在輪椅上對老人深鞠一躬:“您或許是心係天下的仁者,也可能是罪惡滔天的惡魔,這些我不清楚,但罪城能維持安穩,您...辛苦了。”
“可有些時候,求穩,不過是慢性死亡。”
“如果最終的結局,都將是死...”
“我希望,死的轟轟烈烈,有骨氣一些。”
“如果再給妖族百年,千年時間...”
“人族,耗不起。”
隨著聲音結束,禹墨扭過頭,對著極遠處的時光擺了擺手。
時光操控著輪椅,走入內城之中。
老人坐在石凳上,許久沒有說話,就連身體也一動不動,仿佛雕塑一樣。
直至許久過後,老人才輕歎一聲,顫顫巍巍起身,扭過頭看了一眼時光的方向,隨後消失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