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頓了頓,片刻過後,才重新開口:“此次,人族破壞了我的計劃,我忍。”
“但蠻城之事,關係到我的性命。”
“你知道的,我怕死,很怕死,我想活著,滋潤的活著。”
“所以...如果人族接下來的舉動,依然影響到了我的生命,那我隻能...先對人族開刀了。”
“希望屆時,你不會因為零星的幾個人族天驕,浪費自己數十年的潛伏,與我決裂。”
“不過你向來冷靜,應該不至於如此。”
“餘生...”
“彆讓你的餘生,沒有餘生啊...”
它就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對著季鴻禮貌點頭,再次離去,背影依舊淒慘,走路踉蹌,但誰也不會懷疑,它剛剛所說之話的含金量。
被老白猿惦記上的人,從來還沒有能活下來的。
“我們,從未是同一類人過。”
“而人族,也並非是當年的人族了,如果你執意想要拿人族開刀,或許隻會讓這柄刀斷裂。”
麵對老白猿這番推心置腹的話,季鴻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淡然的坐在溪邊,隻是當老白猿徹底消失在他的視野中後,他才有些出神的望向天空。
“你與我合作的底氣,究竟是什麼...”
“與虎謀皮者,手中必有利刃。”
“你的手中,攥著什麼。”
“四年了,你始終沒有透露出哪怕一絲一毫啊...”
季鴻輕聲低語,那平靜的眼神深處,始終都藏著一抹絕對的冷冽。
“不過餘生,倒的確出乎了我的意料啊,反客為主,自己來舉辦這場拍賣會。”
“不僅砸了人家的場子,掀了人家的桌子,還霸占了人家的房子,來自己做買賣,用的本金,還是打劫來的。”
“罪城...真霸道。”
“倒是禹墨,你在這件事上,又是哪種態度啊。”
“不知這些年,你獨自背負著人族的壓力,又有什麼我意料之外的進步沒有。”
“真是越來越期待了。”
“縱使有一日,我真的失敗了,死前的那一刻,也不會覺得不甘了,至少我人族,後繼有人。”
“後繼有人啊...”
季鴻冰冷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微笑。
但很快,這笑容又逐漸變得苦澀,像是在自嘲。
“讓一切,終結在我們這一代吧...”
“當年的我...”
“天真啊...”
他緩緩起身,雙手背負在身後,看著溪水中的遊魚,再次陷入出神的狀態之中,不知在想些什麼,隻是看背景,充滿了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