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獸不斷複原,雷鳴也並未停息。
一刀、兩刀、三刀……
金色的電弧不斷炸裂,仿佛不知疲倦般,將怪物死死壓製在原地,不得寸進。
飛竄的碎石襲向屏幕,引發一陣刺耳的滋啦作響,最後歸於黑暗。】
“啊!那是……”雨宮律恍然大悟。
那大概是兩年前的事情吧?
視頻中的龍形巨獸,是來自歐洲的神明魏爾倫,據說是跑來橫濱找弟弟。
順便一提,這個弟弟指的是中原中也。
雖然他搞不懂歐洲神跟亞洲神是怎麼成為兄弟的,但對方似乎十分堅信的樣子。
大概又是一個神神互渣,累及孩子的故事吧。
老實說這事兒本來是跟他無關的,但那家夥著實是不懂規矩。
沒通過彼世的簽證就擅自偷渡入境,這點尚且還可以念在新生神明不懂事的份上不計較,但對日本國民出手就過分了啊。
他當時就炸了。
不是、神經病吧?本土神明都不敢說隨便插手現世的事情,你一個外國神在他的地盤上這麼囂張,是怎麼敢的呀?
於是,雨宮律追殺魏爾倫,魏爾倫追殺自家弟弟的朋友們,這樣雞飛狗跳的日子開始了。
之後發生了各種各樣他也不太清楚的事情,總之對方變成了那副毫無理智的模樣,肆意地搞著破壞。
他當然不能忍,當即衝了過去,跟這個憨憨神決戰、呃……荒郊之巔?
“……”
回憶起了一切的雨宮律陷入了沉默,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說是神仙打架,他們能信嗎?
“律,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織田作有些恍惚,完全不知道自家平日裡隻知道摸魚,還總是翹班跟他一起去中華街探店的友人,在什麼時候搞了這麼個大場麵。
“是你還沒加入港/黑的時候。”
“這樣啊,難怪我不知道。”
“因為被壓下來了,畢竟會造成恐慌。而且也已經解決了,所以……”
“雨宮先生,視頻裡的是你嗎?”降穀零打斷了逐漸走歪的話題,明知故問。
公安並不是隨隨便便一個陌生人發來的消息就能叫動的,但誰叫事關超越者呢?
——特彆是在確認了神秘聯絡人提供的影像的真實性後。
雖然沒能看到那場戰鬥的最後,但也沒必要再看了。雨宮律還完完整整地坐在這裡,就是直觀的結果。
任何鑒定都沒必要了。
那並非普通的異能力者、不……那甚至並非人類能夠完成的偉跡,而是——
神跡。
“是倒是。”造成了神跡的本人十分苦惱,覺得真的要解釋不清了:“但我真的沒有異能力,那其實是……”
“是……?”降穀零適時的發出疑問。
彆跟我講是術式啊,普通人是看不見咒術的,彆以為我不知道!
“是呼吸法,雷之呼吸。”
“……?”
“就是保持呼吸,然後這樣、再這樣,最後身體「砰」地一下……”雨宮律的手在自己身上到處比劃著,而後指向了黑暗的幕布,露出真誠的眼神。
“配合劍技,就可以做出那樣的攻擊。”
織田作看樣子有些暈乎,雖然不太理解但仍表示了支持。秋山奏人放棄了思考,露出了充滿智慧的眼神。
降……降穀零沒有反應,忽視某些超越者的胡言亂語,平靜地在紙上寫寫畫畫——
【異能:雷之呼吸。
具體表現為身體強化,雷電操縱,疑似具備攻擊無效、長距離空間轉移等效果……
ps:本人並無身為異能力者的自覺。】
這真的不能怪他不信。
全世界幾十億人都在呼吸,就雨宮律呼吸出了一路火花帶閃電……
這合理嗎?
“所以說……零?你在聽我說話嗎?”雨宮律也知道這很難說清楚,又無法跟對方說明幾百年前的鬼殺隊記事,隻能努力敲響對方沉睡的心靈。
——憑借真誠。
“零君?”
顯然,真誠並不管用。
畢竟並不是誰都能跟織田作一樣成為他的心靈之友,說啥信啥的。
“嗯,我在聽。”降穀零敷衍地點頭,繼續在紙上比劃:“那麼下一個問題,聯絡空白的兩年時間,是發生了什麼?”
“所以說那不是……嗯?什麼?”本來還打算繼續掙紮的雨宮律的思維瞬間被吸入了宇宙,停止了思考。
“聯絡?兩年……我?我嗎?”
對方的表情讓降穀零產生了些許不好的預感,遲疑著、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麼在你的映像中,跟公安聯絡的頻率……是怎樣的呢?”
“幾乎……每周?唔……”雨宮律皺著眉,努力地思索著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
真要說起來,的確是有短暫的失聯過那麼兩次。
第一次是先代首領死亡,新首領上位之時。但在港.黑成員大換血完成,動蕩結束逐漸走向平穩之後,又迅速聯係上了。
第二次在龍頭戰爭期間、啊不對……那時聯絡的頻率還沒那麼高,時間或許還要更早些?那就差不多是與魏爾倫的那場戰鬥之後……
這之後又聯絡上的……不對!
“啊……”雨宮律緩緩瞪大了眼睛,輕聲驚呼:“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