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金色立方體被拋出,落在地麵上,化作足以罩住整個大廳的亞空間。
“雪枝小姐是這麼說的,「先讓哥哥拿這個讓甚爾清醒一下,再跟他說」。放心好了,在亞空間裡麵打是不會傷到屋子的。”
伏黑甚爾是吧?麻煩接收下你老婆給你點的一頓毒打。
“……”雨宮律看太不懂這個夫妻關係,但他選擇聽妹妹的,於是顛了顛狼牙棒測試了一下手感。
不怎麼順手,但姑且還能用。
太宰治拍了拍伏黑甚爾的肩膀,隨後丟下手柄不顧遊戲裡本就隻剩下絲血的小人,拋下塑料遊戲搭子向角落的方向走去。
“……喂!”看著緩步走來疑似又要犯病的大舅子,ptsd要犯了的伏黑甚爾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額角冒著冷汗,麵上卻一副凶巴巴的樣子。
“你該不會信了吧!?”
“唉……”雨宮律歎了口氣。
老實說,他也不是很想對甚爾動手。
比起臟兮兮躺在地上,掙紮著求生又倔強地不肯服輸的流浪貓……
雨宮律更喜歡那種被好意包圍,不知所措地瑟瑟發抖,惶恐地揮舞著爪子,又收著力擔心傷人的家貓。
簡而言之,比起肉/體折磨,他更喜歡從精神上欺負人。
但是——
“雪枝氣壞了呢。沒辦法,你忍忍吧?”
“……”
內心臟話連篇的伏黑甚爾打出了GG。
眼看前置條件已經完成,儘職儘責的跑腿小哥來到了仰躺在地板上,全身上下寫滿了拒絕交流的客戶麵前。
“敢這麼快就下地獄的話,我就去天國定居再也不見你了!”蘭波抬高了聲音,似乎在努力表演出激動的樣子,看著卻有些敷衍。
畢竟他現在又不是諜報員了,要那麼好的演技乾嘛?
沒罷工已經很給麵子了,湊合著吧。
成功說服了自己的法國人放棄了掙紮。
“嘛,總之努努力活下去吧。”大概是有些感同身受,蘭波姑且還是提醒了一句。
“日本這邊天國調劑到地獄簡單,地獄的亡者卻很難上天國哦。”
伏黑甚爾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看著像是人沒了一般,眼皮都沒抬一下。
這人可真是油鹽不進啊。
心中感慨了一句的蘭波準備好告彆離開,卻又被喊住了。
“等等,蘭波。你要去港/黑的話,幫忙把這個帶給中也吧?他知道我是公安臥底之後,應該會很生氣誒……”雨宮律在櫃子裡翻出了一串鑰匙,看著像是什麼車輛的。
中也的愛好十分不良。
雨宮律不讚同未滿二十歲就酗酒,但中也到了可以駕駛證的年紀了。
那輛車放在港口好久了,離開港/黑的時候太
趕,也沒找著機會送出去。
姑且就當作是道歉禮物好了、啊,你見過中也嗎?就是赭色頭發……”
“小小的那個!蘭堂先生知道!”太宰治衝過來抱住了雨宮律伸出的手臂,非常努力地往回扯:“中也就是殺了蘭堂的凶手哦。”
“……哦,這樣啊。”雨宮律愣了一下,默默地收回了手。
誒,那確實不太合適,下次有機會再送吧。
“你也是凶手之一吧?”蘭波挑了挑眉,戳穿了試圖上眼藥,拒絕前搭檔收到禮物的太宰治那頗具茶藝的表演。
“……抱歉。”屬實是沒想到讓受害者和凶手共處一室的竟然是自己,雨宮律將太宰治撈到了身後。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是這樣的。
無理由殺害新來的同事,這種事情聽起來好像不太好,所以他勸蘭波最好還是放下仇恨。
“……”看著似乎很是得意的太宰治,蘭波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而後伸出了手。
“給我吧,我會幫你好·好·道·歉·的。畢竟,我姑且也算得上中也的「父親」呢。”
“……什、什麼!?”雨宮律睜大了眼睛,瞳孔地震。
不是神神互渣,而是神渣人麼!?
哪個日本神明這麼沒道德,竟然始亂終棄在日法國人!?
“你是自願的麼!?不是自願的請報鴉天狗警察!”
是這樣的,他也算鴉天狗警察的編外人員,專門負責解決鴉天狗們搞不定的存在。
比如一些沒有道德的神明,或者一些沒有道德的神明。
“……”蘭波安靜半晌,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總覺得是相當失禮的誤會呢。
解釋起來好像會很麻煩的樣子,乾脆就讓他這麼誤會下去吧?
似乎是經曆了一番心理掙紮,蘭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堅強地拿著鑰匙離開了。
——
“甚爾。”剛剛經曆了巨大衝擊的雨宮律很快調整好了自己,恍惚著來到了另一個遭受了雙重意義上巨大衝擊的人麵前。
“你也該起來了吧?”
“……”
分明沒受多大傷,隻是單純不想起來的伏黑甚爾沉默了一會兒,終於不裝死了,惡聲惡氣地發問:“喂!那是什麼意思?”
“你希望是什麼意思?”雨宮律平靜地問道。
“……帶我去。”伏黑甚爾倏地坐了起來,抓住了雨宮律的手腕。
“帶我去見雪枝,你能做到的吧!”
“……那你得去求求惠了。”雨宮律勾了勾唇角:“他不同意的話,我是不會帶你去哦。”
“……”伏黑甚爾沒有說話,抓著對方手腕的手愈發用力。
“哇!甚爾!”太宰治掏出了手機,試圖拍照:“你要哭了麼?”
“滾啊!”伏黑甚爾額角暴起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