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擲的真希瞞著所有人跑出了禪院家,試圖找個電話亭。
但她被發現了。
已然瘋狂的禪院扇撕碎了那張寫著號碼的紙條,將真希視作禪院家的叛徒關進了懲戒室。
那是飼養著無數2級以下咒靈的房間。
將一個五歲的小女孩丟進去,怎麼想都不會有活路。
謀殺親女,這種事即便是在遍地爛人的禪院家也太過驚世駭俗了。
禪院直毘人把真希從懲戒室拎了出來,跟禪院扇潑男罵街對罵了幾句,罵罵咧咧著順便帶走了再不跑估計也會被發瘋的生父弄死的真依。
但這個被某位離家出走的天予暴君評價為「禪院家最後的良心」的老頭,顯然也不怎麼耐煩帶孩子。
“跟他說,你們兩個,我做主送他了。”
這句話從禪院家的家主嘴裡說了出來。
真希和真依明白,禪院家已經沒有她們的容身之所了。
姐妹倆牽著手,從那座幽深陰暗的大宅逃離,奔向了未知的未來。
反正,肯定不會比禪院更糟了。
——
帶孩子進行戶外教學的雨宮律回來了,身後多了兩個小尾巴。
走的時候是兩個孩子,回來的時候卻變成了四個孩子。出現這種情況,一定是因為……
“分裂?”
看了眼麵孔有些許相似的三個小朋友,太宰治嘖嘖稱奇地做出了判斷。
思索了一會兒,他又頗為做作地抬手捂住嘴,露出一副吃驚但尊重理解祝福的眼神。
“難道惠你有成為女孩子的想法?”
最後拍了拍那頭海膽腦袋,抻直另一隻手掌比較似的左右晃了晃:“可是你根本就沒有那麼高,做夢也要尊重一下現實嘛。不要像個蛞蝓一樣。”
一係列動作非常地惹人嫌。
莫名被有意願變性的伏黑惠被氣到炸毛,並單方麵跟對方口中的蛞蝓先生建立起了革命友誼。
但在徹底爆發之前,成熟的小男孩忍了下來,並給了對方一個寬容的眼神。
“幼稚。”
這個人自從竄上一米八大關之後就瘋了,沒事找事也得炫耀兩句。
這種時候選擇無視,反而會讓對方抓耳撓腮心口癢癢。
果不其然,太宰治的確開始難受了。然後就糾纏著伏黑惠試圖讓他也一起難受。
不得不說,在損人不利己這方麵,太宰治一直是在行的。
織田作數了一下小蘿卜頭們,覺得很是新奇:“現在我們都是五個了誒!”
原來養孩子真的會傳染啊,這樣的話他是不是也該負一半責任……
“不是收養,是資助。”雨宮律搖了搖頭,否認了對方的猜想。
養孩子真不會傳染。
“對!等我們長大,會報答雨宮先生的。”真希從雨宮律身後探出頭來,認真地強調了起來。
“嗯。”真依不太自信,但還是小聲補充了一句:“我們會好好學習的,聽說學金融很賺錢……”
“我也是,我去學、嗯……”真希想了想,沒想到自己還能乾什麼。
兩個大人見狀,開始幫忙出主意。
“可以學文學。”織田作試圖為到處是推理小說的文壇添點新鮮血液:“寫小說很開心的。”
“其實也可以試試看當武館教練。”雨宮律提議道:“真希很適合學武。”
“真希和真依很可愛,其實當演員也不錯。”
“誒?這個要看個人意願吧?萬一長成社恐了呢……”
“說的也是啊,幕後的職業有什麼來著?”
大人們開了頭,小孩們也跑過來湊熱鬨了。
“可以當導演。”
“化妝師!”
“會計!”
“律師!”
“當首相!”
“……不,這個就太……”
“做人要有夢想!你對她們就這麼沒有信心麼!?”
“她們根本就沒有想當首相!不要擅自給彆人增加奇怪的設定啊!”
並不知道有這麼多職業可以選擇的姐妹倆被說得暈暈乎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雨宮律拍了拍兩個剛剛離家,稍顯忐忑的女孩的腦袋:“你們還小,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可以慢慢思考,不用著急的。”
伏黑甚爾認真地數了一下。
織田家是五個沒錯,但雨宮家的第五個到底是哪裡來的……
很快,目光瞄到了一隻黑心太宰治,他從沉思變成了沉默。
……不是,等等?這玩意兒原來真的是算在孩子裡麵的麼!?
伏黑甚爾人傻了。
雖然不知道怎麼辦到的,但總之太宰治大概理解了狀況,然後——
“你是笨蛋嗎?”
被算在孩子裡麵的太宰治沒罵身為主事人的雨宮律,反而極其雙標地轉頭罵起了伏黑甚爾:“連撫養費都不會要?”
伏黑甚爾愣了一下,覺得對方罵得對,臉上露出了肉痛的神色,利落地轉身出門:“我去要撫養費!”
“等……”雨宮律愣了一下,沒來得及阻止。
不是?明明是他拐了禪院家的倆孩子,竟然還可以要撫養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