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當然清楚這是特殊材料,畢竟裹這麼多層都不帶熱的。
但是——
“他是在問你的頭。”伏黑甚爾接話道,眼中同樣染上了好奇。
雨宮律加大動作幅度點了點頭,頭飾碰撞間叮呤作響,用行動證明這身打扮複雜是複雜了點兒,但還是沒有限製行動的。
伏黑甚爾再次投以同情的目光。
這個人,從小就這麼穿的話,活著長大不容易啊。
但他很快發現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或許是考慮到小朋友們活潑好動,他們的衣服倒是沒有那麼繁複,雖然布料看著昂貴脆弱了點,但樣式還是便於行動的。
其他孩子都沒有問題,唯獨伏黑惠……
“……這是女裝吧?”伏黑甚爾仔細辨認了一下,剛準備笑就被兒子以「敢笑就放狗咬你」的目光製止了。
重新考慮了一下,今日份的欺負兒子已經足夠了,覺得自己以後還需要仰仗兒子的貧窮父親改了口。
“還不是挺合適的嘛。”
伏黑惠並沒有被安慰道,伏黑甚爾覺得對方真難伺候。兩父子互瞪了一眼,彆過腦袋眼不見心不煩。
織田作意識到了華點:“這是你小時候的衣服。”
“嗯。”雨宮律點點頭,指了指超齡的幾位男孩,乾脆地承認了:“七歲之前是作女孩打扮的。”
雖然現在少了,可部分家庭仍舊保留有這種把男童作女童打扮的習俗。
織田作了然地點點頭,絲毫沒有意識到不妥,直白地表達了樸素的心願:“有照片麼?”
“誒?”雨宮律愣了一下。
他此世的父母不太喜歡現代科技,也不太喜歡與人相處,為此甚至都住到這深山老林裡來了。
要不是某一段時間他經常離家出走,恐怕這會兒這宅子裡都沒有信號。
照片是沒有的,但是——
“畫像的話倒是有,你要是想看……”
“想看!”幸介誠實地舉起了手,還沒等對方說完就大聲應答道。
有人帶頭,原本還有些猶豫眾人紛紛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雨宮律。
於是他咽下那句「其實現穿也不是不可以,大人的女裝他也有」,在主屋裡翻出一張堪稱抽象的畫卷。
“這是……”真嗣不太確定,在一高一矮兩個抽象生物選中了矮一點兒的那個,虛心詢問道:“你?”
畫像實在是過於一言難儘,要不是本人承認了,估計會被當作抑鬱症患者內心畫像處理。
並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顏料似乎在哀嚎,以至於整張畫卷隱隱透出一絲詛咒的氣息。
“很厲害吧?”被扭曲成抽象生物的本人卻還樂嗬嗬的:“除了父親和太宰以外,我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能畫出這種風格的畫像呢。”
眾人一時間竟然分不清這是嘲諷還是誇獎,隻有織田作真心實意地附和了一句:“哇,好厲害。”
把妻子和兒子畫成這副模樣,最後還活下來了。
這點確實很強。
——
甘那的性格是麻煩了點兒,能力卻是完全沒問題的。
其他不清楚,但就照顧人這方麵而言……絕對是衝著把人養廢這個目的而被製造出來的。
這位名為甘那的式神就跟擁有讀心術似的,能在每個人需要她的時候悄然出現,並且及時遞上對方的需求。
連照顧孩子都是一流的。
在又一次接住從桃樹上掉下來的咲樂後,成功刷爆了孩子們的好感,被姐姐長姐姐短的叫了起來。
因為有著許多無臉紙人的緣故,甚至都沒有分/身乏術的問題。
吃著這深山老林裡不該有的豪華大餐,織田作的神色有些凝重。
他們……
原來不是來露營的麼?
很快,甘那就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們不僅不是來風餐露宿感受大自然風味的,還得享受超越母愛的貼心服務。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麼?”儘管被隔離在大澡堂外,甘那仍舊不死心地叫喊著。
“按摩也可以啊!”
伏黑甚爾墮落得很快:“讓她進來也沒關係吧?反正是無性彆。”
織田作果斷拒絕道:“可她的心理認知是女性吧?”
“你確定?”伏黑甚爾挑了挑眉:“要不要再聽聽看她在講什麼?”
這姑娘可是堂而皇之地準備進全是男人的澡堂啊,這是心理性彆為女的能做出來的事情?
小孩那邊已經不能滿足她了,連大人都不放過啊!
“大概是一個人待在式神卵裡太久,寂寞了吧……”雨宮律倒是滿臉歉疚,並決定多叫幾個人來。
“等下要去跟外麵的木靈說一聲……太宰應該沒空,但還是說一聲比較安全。悟和傑的話……他們有空的話,看到留言會過來吧?還有……”
看到對方在細數人頭,伏黑甚爾閉上了嘴,沒有把自己已經把留言撕碎的事情說出來。
說真的,就算把黑手黨拉來都行,那兩個小鬼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