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很難分清翻車的是哪個人,或者乾脆說兩個人都翻
車了好了!
夏油傑垂頭看了眼雨宮律,又抬頭看了眼淡島,視線再兩個人身上循環幾次後,語氣中含著些咬牙切齒:“你們可真不愧是親生的。”
淡島歪了歪腦袋,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我們就是親生的啊?”
又一次找到了這母子倆的共通點,再次感受到熟悉的無力感,夏油傑揉了揉眉心:“為什麼非得是我?”
倒也不是他不願意幫忙,主要是——
“你不願意!?”淡島一臉不可置信,聲音被怒氣拔高:“你對小律有什麼不滿!?”
“……這裡有你和甘那,為什麼要舍近求遠?”就再次被豪門戀人的母親刁難,已經逐漸習慣這種無論乾什麼都會被挑刺感受的夏油傑冷靜地補充完未儘的話。
沉默了一會兒L,淡島收斂起滿臉過分直白的指責,清了清嗓子再次解釋了起來:“雖然小律不願意承認,但他的確是神明沒錯。”
這點夏油傑知道。
但接下來有關的雨宮律怨氣成神的知識,就不屬於逃了小組作業錯過鬼燈小課堂的夏油傑所知道的內容了。
跟鬼燈一樣,略過中間所有細節隻簡單闡明了自己兒L子身上那針對神明的詛咒,淡島支起下巴,碧色的眼眸泛起點點熒光:“普通的人類可沒辦法承擔神明的靈魂。”
更何況還是個自帶詛咒的鬼神。
夏油傑遲疑道:“所以你是妖怪?”
“是神明啊!”手跟下巴一下錯開,差點磕到桌案上的淡島氣急敗壞道。
淡島是神明,同樣無法擺脫雨宮律身上針對神明的詛咒。
現世的這具身體平時有本人意識的壓製,詛咒不會外溢。可要是進入雨宮律的意識,那對滿是對神明惡意的詛咒可不會管這是不是親媽。
甘那是神明製作的式神。
就像是神明居所的高天原一般,具備神明附屬品性質的事物也在詛咒攻擊的範圍內。
因此,沾染了雨宮律神力,又並非神明的夏油傑是進入幻術的最佳人選。
雖然是有求於人,淡島還是忍不了對方隨意更改她物種的行為,怒斥道:“給我放尊重點,人類!”
“哈哈。”夏油傑乾笑兩聲,安撫道:“開個玩笑。”
事實上,從之前聽到的對方對待妖怪的態度來說,夏油傑就很清楚淡島不可能是妖怪了。
可那副「閃開,我要開始裝逼了」的樣子,真的很難讓人忍住不懟一下誒。
夏油傑一點兒L也不心虛地轉移話題道:“那把律困在這具身體裡又是什麼意思?”
淡島歎了口氣,眼神有些飄忽:“要是小律回到轉生前那具身體裡麵的話,不管是施術還是解術都做不到了呢。”
幻術能放成功,全靠小律自願。
要是回到高天原那具身體裡,在幻術裡的意識總不可能再蹦出來自願一下吧?
魔免體質,真煩人!
“……”
夏油
傑歎為觀止。
你們這車,翻得可真夠徹底啊。
雖然還有很多問題,但夏油傑最終還是在淡島惱羞成怒之前歎了口氣,幽幽道:“快點吧,不是要送我進去嗎?”
淡島挑了挑眉,恐嚇道:“要是帶不出小律,你就隻能陪他一起待在幻術裡麵了哦?”
永遠的那種呢。
夏油傑愣了愣,而後又勾起嘴角:“他說過要看著我的……食言的話,我就隻好跟陰魂不散的詛咒一樣纏著律了。”
嗯……
這做法好像還挺咒術師的?
完蛋了,作為咒術界唯一正常人的他終究也還是被同化了嗎?
跟擔心咒術界存亡的夏油傑不同,淡島擔心的是自家兒L子,沉痛道:“出來之後,你們兩個就分手吧。”
這河還沒過呢,就開始拆橋了。
夏油傑大為震撼,並陰陽怪氣:“控製欲太強的家長不被孩子喜歡哦?”
淡島冷靜反擊:“孩子都沒養過的人沒資格說話。”
甘那扯了扯對方的衣角,小聲道:“他好像撿了兩個孩子。”
倏地扭過頭,淡島聲音放得比對方更輕:“小律之前還是小律之後?”
“後。”
“……”
淡島一臉懷疑人生地扶額,思考良久後放棄了似的將手裡的檜扇扔向夏油傑:“拿著這個,這是入口。”
夏油傑感到窒息。
不是?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剛剛拿來當武器?萬一他不隻防禦順便還劈了這扇子怎麼辦?
就這心大程度,想不翻車都難吧!?
——
除了最初就在裡麵的雨宮律外,幾乎布滿整個房間的環形金紋中又多了個夏油傑。
看著失去意識的兩人,甘那捧著臉歎了口氣:“主人知道了會生氣的吧,他不喜歡人類呢……”
“嗬,他看什麼順眼?反正他也總是在生氣,氣不死的。”淡島無所謂地擺擺手,點了點桌上的葡萄,理直氣壯道:“比起那個,繼續喂我。”
甘那似乎也沒那麼在乎自己製作者的心情,當即從善如流地撚起一顆葡萄,繼續剛剛被夏油傑打斷的二人世界。
然而她倆今天大概是有點兒L倒黴,心心念念的二人世界還是被打斷了。
失蹤多日的太宰治唰的一下,拉開了和室的障子門,像是沒看到裡麵不可描述的場麵似的,拖長的語調聽起來像是在撒嬌:“送我下地獄吧,祖母~”
祖母淡島慈愛一笑:“小律有沒有教過你進門之前要敲門呀?阿治。”
“沒有呢。”
太宰治滿臉委屈:“他那麼多孩子,哪裡還記得我啊。”!